“眼下的大焱盛世,不过是之前四百年积攒下来的余庆粉饰出来太平昌盛而已,如今这些余庆也快要耗光了,许多地方早就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了。”
“镇魔司凋敝天魔教日益嚣张,漕帮串通官员把持漕运,朝堂之上成了首辅的一言堂,有些地方的名门望族都如同一个个土皇帝,当然我们吕家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以前就被大焱打断过脊梁的大漠都起过歪心思,只是又被按回去了而已,再说寒乌国过去只差没对大焱俯首称臣,如今却是一而再地袭扰大焱边境,他们哪来的胆子?”
“如今那位天子坐上龙椅才几十年,八代明君攒下来的璀璨江山就已经内忧外患都成什么样了。”
“再说天子,他现在是头脑昏聩似乎还命不久矣,已经不怎么管事了,偶尔口含天宪传出圣旨,也多是些荒唐事,例如前些时日的镇国徐府和陈大将军府的婚事,真是犹如儿戏。”
“但他刚刚继位时可不是现在这副模样,那时的天子也曾圣明,励精图治是一位明君。”
“如今成了这样,民间有一种说法是他命不久矣渴求长生,渴到极点了,眼睛只看着天上,已经不在乎人间了,但徐大真人应当知道……天魔之力本就会扭曲人的心智。”
“天魔教里面多是些疯子,可不是因为只有疯子才会信仰天魔,多是在信仰天魔接触了天魔之力后,才变成了痴痴癫癫的疯子。”
吕坤河之前交代漕帮的事情,措辞口吻十分简练,就好比是在填写着一份由徐年给出来的试卷而已,但当话题渐渐蔓延到了当今大焱天子的身上,吕家家主的腔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变得有点絮絮叨叨。
而在这絮叨的背后,明显能够听出吕坤河对当今天子的不满与怨气。
徐年问道:“听得出来,吕家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