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山白摇了摇头,但是这并非逃避家门惨祸。
毕竟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活下来的莽撞冲动的少年一路逃亡已经成了潜龙榜上的高手,他在这次回京之前也已经彻底了结了当年恩怨。
尽管逝者已矣,总归是已经有了个交代。
至于他都说完了,却说没什么好说的,显然是这话里还有能展开讲讲的部分,譬如他与那名救了他的大漠女子,只是这部分却按下不表了。
徐年微微皱眉,忍不住问道:“洛兄祖上曾随镇国公马踏大漠,当地衙门接到举报,难道不会顾虑着洛家祖先的功绩详加调查是否有什么内情,仅看表面就已经定罪了?”
四皇子沉吟片刻,笑着摇摇头说道:“真人这便想的……太过于美好了。”
“洛兄当年做的事情,其实在衙门看来哪里分什么内情或是表面,粮食从你手上流入了大漠,只要这一点千真万确,便是有罪的了。”
“虽能这么说有些残酷,但在朝廷看来当年给洛兄定罪抄家的那位知县,不仅没有做错什么,反而查处一起向大漠走私粮食的案件,便是一笔功绩。”
“而如果他要酌情处理,这事便会要麻烦许多,弄得不好可能还会记上一笔过错。”
“换做了是真人处理这起案子,我不知道真人会不会只有功而无过的给洛兄定罪抄家,但是那名知县显然要么怕麻烦,要么想要这笔功绩,没有酌情便把案子定了下来。”
王朝大计犹如滚滚洪流,想要顾全到每个人的自我诉求不是被裹挟着冲向前方,的确是想的过于美好了。
徐年看了眼淡然自若的洛山白,又问道:“知县这么做,放在朝廷上没什么问题,但显然不是人人都满意他这样的做法吧?”
四皇子点了点头:“是啊,不过不满归不满,这知县要只是铁面无私不酌情理,大焱朝廷总不至于不给他一处容身之地,可他自己屁股底下后来也变得不干净。”
“前些时日,那名知县做过的些许丑事东窗事发了,按大焱律是要斩立决。”
“谁来当刽子手就没什么所谓了,我就把这脏活揽了过来,丢给了洛兄……”
对于别人来说是脏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