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数千重骑早已凿穿匈奴大军,趁胜追杀而来,丝毫不给他们喘息的余地。
“健儿们,拿起兵器奋力冲杀,只要冲过这一关,便可一路北去返回草原……”
铁弗拔出腰间弯刀振臂高呼,以求激发匈奴人的求生欲。
此刻不能与紧咬其后的汉军重骑硬碰硬,临时调头更是骑兵大忌,非但失了冲锋之势,还会令突围阵型彻底凌乱,顷刻间便会被敌军铁骑冲散分割,更难有反抗的余地。
然而此时他的声音已经完全被匈奴骑兵的惊呼淹没。
从一开始的志得意满甚至轻敌,到忽然被汉军一举凿穿前军直抵中军,再到一路蒙头仓皇逃窜,如今忽然又遭遇数目不明但却声势浩大的伏兵。
如此巨大而迅疾的转变,就连铁弗这个主将都时常不知所措,那些本就较为“松弛”的匈奴骑兵又怎能承受?
在铁弗的高呼声中,已有不少匈奴骑兵惊惧之下,策马跳进了旁边的交河。
更多的匈奴人见状像是受到了指引一般,纷纷效仿跳河,哪里还有人听得见铁弗的命令。
他们只知道一件事。
这岸上到处都是汉军铁骑,只有河中没有敌人,而若是能够趟过这条河到达对岸,他们便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就可以活着返回草原。
刹那间。
匈奴人像下饺子一般跳河,原本还算清澈的河水瞬间被黄沙泥土搅浑。
去过吐鲁番盆地的人都知道,哪怕这地方气温再高,地表温度再高,但这由雪山融水生成的河流依旧冰冷刺骨。
而这个时代的交河也并未改道干涸,否则交河城便只能像后世一样变成“交河故城”了。
甚至交河的水流量还不少,尤其是此处,初入时虽不算深,但河宽足有十余米,河心深处起码有三四米,不管是人还是马,都能够被淹死。
而此时的匈奴人和汉人一样,绝大多数都是旱鸭子,几乎没几个人会水,结果可想而知。
“这是天要亡我啊!”
铁弗见状只剩下了绝望的呐喊。
不过他并不知道的是。
就连这处伏击地点,都是刘据经过勘察,精心挑选,毕竟交河也不是每一段都这么宽,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