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裕闻言差点哭出声来,欲哭无泪道: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殿下的信任?”
“这倒不必。”
郭振又道,
“殿下还说了,请东方谒者放宽了心,这回我等在龟兹国不会再搞出事端,东方谒者只管安心出使便是。”
“殿下临去之时还命我转告东方谒者,其实说服龟兹并不算难,只需把握几个要领。”
“其一、我大汉正与乌孙和亲,乌孙与龟兹正北相邻,乌孙较龟兹强大数倍,东方谒者当向其言明其中利害;”
“其二、我大汉和亲乌孙与此次发兵,最终目的皆剑指匈奴,他若骑墙便好好骑着,且看匈奴今后是否还能再染指西域,切莫提前站队,万一站错了误人误己;”
“其三,龟兹是西域的冶铁大国,而我大汉拥有最先进的冶铁技术,问他是否有合作的意向,将王都延城打造成西域的兵器之都。”
“这三个要领依次祭出,由不得龟兹不好好配合。”
“可是……”
东方裕怎会听不出这三个要领有多厉害,可谓将威逼利诱体现到了极致,龟兹国王若不是卖国的傻子,八成会配合刘据的远交近攻。
可问题是,三年又三年,他本是替天子传诏的使者,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复命?
然而东方裕才刚开口,郭振便又道:
“殿下还说,这保证是最后一次。”
“殿下说东方谒者是个体面人,白拿这么一个大功业心中必定心有不安,唯有此事可以让东方谒者内心安宁,受之不愧。”
安宁了!
彻底安宁了,咋还决定回去之后依旧在天子面前说他坏话了呢?
我终究还是将刘据想得太好了,他分明就是个得寸进尺的渣男,先是抱抱,然后摸摸,接着蹭蹭,最后就“我一定会负责”了!
相比较而言,他的父亲东方朔都堪称楷模。
毕竟东方朔向来没有这么多套路,通常都是直接使用钞能力,各取所需,童叟无欺……就是稍微有点不顾儿女、孙儿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