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刚为太皇太后把过脉,一切无恙。只是最近暑气太盛,太皇太后饮食上有些清减,臣为太皇太后配了些既消暑又消食的药茶,她老人家喝了之后觉得不错,所以让臣也给陛下送些过来。”说着,身后的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了几副用纸包着的药茶。
“好,母后那也送一些去。还有,给后宫得其他太妃也送去一些。”
“臣遵旨。”说着,王天赐起身,退出了殿外。
“这些药茶你拿回去吧,朕再让他们弄些就是。”朱祁镇对井源说道。
“谢陛下。”井源大喜,连忙谢恩道。
“一会你亲自给侯宝去信,既然肃王嫌弃兰州偏远,那就让侯宝问问他,是否愿意迁来京城。”朱祁镇单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点了点桌上的密信说道。
井源脸色一滞,暗道这小畜生这是在趁机削藩啊,你一年就给人家五百石岁禄,还不让人家抱怨几句?你是逮着瘸子就往死里踹啊。这次兰州大捷,肃王可以说居功至伟,你不给人家封赏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落井下石,和你爹一个揍性!
“你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想什么呢?”朱祁镇见他脸色来回变换,问道。
“额…臣是在想若让肃王迁来京城,那肃藩该如何处置。”好在他脑子转的快,赶紧说道。
“看看,大姑还说你脑子不灵光,这不挺灵光的吗?”朱祁镇揶揄一句。
随即,朱祁镇站起身,下了藤床,走到御案前拿出一份奏疏说道:“你先看看这个。”
井源接过奏疏,看了一眼标题脸色大惊,《藩王之害》。
“这特妈是哪个王八犊子给皇帝上了这么一份奏疏,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吗?”井源暗道。
井源越看越心惊,到最后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双腿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藩王不恭者生擒之,藩王不法者剿灭之。”这狗日的是真敢说啊,你这是要让朱家人杀自家人啊。
这份奏疏最后的署名被人抹去了,井源将在京有权限能给皇帝上表的大臣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可他实在想不起来谁有这么大胆子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是不是在想谁有这么大胆子敢给朕上这么一份奏疏?”朱祁镇笑道。
“臣不敢!”井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这是孟守礼十日前给朕上的奏疏。”朱祁镇沉声道。
井源一哆嗦,孟守礼不是被你杖毙了吗,难道就是因为这份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