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草木葱茏,枝叶间有细微蝉声喧嚣,恰似无为而为,隐于表象之下的亘古思想。
白起盘膝而坐,闭目调息,魔炁在体内流转不息,如潺潺溪水洗净着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脑海中各式回忆涌动,有过往的繁熙与战火,也有群仇之殇不化的挣扎。
渐渐地,他觉察到一颗晶莹的心脏,在他的末宅静静浮现。
这心脏半明半暗,魔炁与道德的炁力交织其中,正如那飘浮无处之形态,无法定夺且亘古不息,由此开始仿佛是一种征服一切率性、冲突而无所往的状态。
就在这时,白起看到了——噩梦般的记忆渗入进他怵然的神魂,一个个熟悉的脸庞,一片片陨落的战名,被割裂的病骨随风而去,他所在的战场曾死不寂静到来的敌对,背后则是无尽的雄伟山脉,在他胸中如心愿般的殷殷寂缄。
“这便是命运的枷锁吗...”他心中恍若失声,随之叩问起来。
眼前切彼时如梦影互换,却也确然有些他未曾体验过的混沌玄妙。
恰此感触中,他心中突起一股强烈的迫求欲念,想要横刀而破,挣脱之愿似拔凛冽之箭。
在这一刻,他不愿臣服于冷漠的天意,无视命运抛来的或凄或笑的结局。
他明白了。正魔相生相克,不可分割。自身的力量是从死去的崇圣中得来的,是古旧破晓长空梦想的印证。
魔与道,该是保持某种彼此毫无意识永恒的契合。
此刻白起感应出体内力量的更深层次,那种伴伴相随的沉深欲意,令有所动以应。
忽地心口一痛,却是烈血流年激越,痛而快然。
他顺其势而行,体内炁持着理解力直入心神深处的勇气,渐次唤醒一颗通透明亮的心灵。
在观庭院不时传来若无有无声响之地,魔炁与道同化充分接纳,仿佛扩散成天际。
我不于此攀升,以流云低荡,神志中,一道光从天际漫落,穿星海,直达他心灵深处,交织着无边的力量与颤思。
意识在梦幻般的螺旋中旋转,白起的幻象化成细细的甘霖,更为宽广的境界在等待他。
他恍如恢宏广的一个星点,融为这一切广阔浩淼中的一部分。
当下他忽睁开双眼,一眨而昔地,似乎他已找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