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略歪了歪头,先是目露惊诧之色,而后竟如同坐在戏台下观赏一出极其精彩的表演,神色悠然。
沈临鹤以一人之力对上十几人竟丝毫没有败意,好几个人在他的剑下都吃了亏。
可下一刻,南荣婳的目光被他手中的那柄软剑吸引。
那柄剑,刺了人,剑身却一滴血都没有。
银色的剑身在夜色中发着光,南荣婳能够感受到这剑此刻压抑的兴奋。
她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灯笼提杆,心中却在思索这柄剑的异状。
有的宝剑确实滴血不沾,但这剑却不是。
它之所以剑身不留一滴血,是因为…这剑饮血!
沈临鹤手中,竟有一柄煞剑!
南荣婳眉目一沉,煞剑饮血,饮得血越多,剑身煞气越重。
到最后则会将煞气反噬持剑者,持剑者最终则会失去意识,被煞剑所控,成了傀儡。
或许是沈临鹤手中这剑之前没什么机会杀人饮血,到现在剑身煞气还未成型。
可若今晚再这样打斗下去,这剑的煞气马上要溢出剑身,伤及持剑人了。
南荣婳没有犹豫,起身掀帘而出。
她手提灯笼立在马车车辕上,灯笼发出微微的亮光。
这个画面,在这风雪夜看起来竟有些诡异。
有黑衣人注意到她,心中纳闷,怎一个纤弱女子不躲不避还要出来观战,也不怕伤到自己?
而那个黑衣人首领眯了眯眼,他没想到沈临鹤的功夫竟如此厉害。
他们若是继续打下去,一定不是沈临鹤的对手。
可这次若是放弃了,梁牧警惕起来,他们再想抓他可就难了!
黑衣人首领低喝一声:
“我缠住他,你们上!”
其他黑衣人一听,明白首领的意思,纷纷调转身形往那马车而去。
马车上只一个纤弱女子和梁牧,那梁牧又没有武功,把那女子杀了,劫走梁牧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