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这么一搭,江叙白心中猛地一震,他惊愕地察觉到朱正茂体内竟已呈现出油尽灯枯之态!
刹那间,一股酸楚之意涌上心头,眼眶也不禁微微泛红起来。
江叙白暗自懊悔不已,早知道老师如今变成这般模样,他应该早些前来探望的!
而且,会不会正是因为自己之前寄去的那封信,恳请老师进京,才导致老师劳累成疾、心力交瘁至此呢?
想到此处,江叙白愈发自责和愧疚。
他连忙定了定神,强忍着内心的难过,微笑着对朱正茂说道:“老师您放心,今日我回去后立刻着手酿制菊花酒。
说起来,以前在湖州时条件有限,只有菊花可用,可实际上学生我还精通不少其他种类酒水的酿造之法呢,只是老师您都未曾品尝过罢了。”
听到这话,朱正茂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连连点头笑道:“哦?好好好,那我就等着了。”
要知道,朱正茂向来身体硬朗得很,平日里连个头疼脑热都少有。
只可惜此次却是因心灰意冷而致使心志涣散,他原本满心以为凭借自己多年的威望能够约束住家中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
没曾想最终换来的竟是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阳奉阴违之举。正所谓“一辈子玩鹰,到头来反被鹰啄了眼”。
本来年纪就大了,这一气之下身体就急转直下了,如果不是因为心中还记挂着朱元苹的婚事,怕是都撑不住。
朱正茂目光慈爱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小弟子,缓缓开口说道:“逸文啊,为师今日有一事相托于你。”
江叙白听闻此言,赶忙拱手作揖,一脸恭敬地回应道:“老师但说无妨,但凡叙白能力所及之事,必定会倾尽全力去办。”
只见朱正茂神色凝重,微微叹了口气后接着说道:“倘若有朝一日我朱氏一脉遭遇劫难,不知可否恳请你想尽办法保下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