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目光如刀,直直刺向方夫人,“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助纣为虐?金夫人是你的旧友,她待你如姐妹,你却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害死,甚至连她的女儿金姑娘都险些丧命!”

方夫人的脸色瞬间惨白,仿佛所有的血色都被抽离。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声音哽咽得几乎无法成句:“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桑知冷笑一声,步步逼近,“你丈夫与南疆人勾结,用这些陶盆偷运金银珠宝,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金夫人追查此事时,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她的死因?还是说,你明明知道,却选择了沉默?”

“我......我......”她的声音哽咽,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我那天晚上......撞见了老爷和南疆人在书房里说话。他们在谈什么‘货物’、‘运输’,还提到了‘双层陶盆’。我当时......当时只觉得奇怪,但没敢多问。第二天,金家夫妇就出事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我.......我怀疑过,但我......我不敢深究。我怕.......我怕知道得太多,会连累自己和孩子们.......”

桑知的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入方夫人的心底:“你怕连累自己和孩子们,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金夫人被害死?看着南疆人用这些陶盆运走大齐的钱财,去养活他们的军队,屠杀我们的将士?”

方夫人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的声音几乎崩溃:“我......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老爷只是贪财,只是和南疆人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我没想到......没想到会害死这么多人......”

桑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稍稍缓和:“现在你知道了。这些陶盆里装的是大齐的血汗钱,是前线将士的性命。你还要继续装聋作哑,看着它们被运往南疆吗?”

方夫人猛地抬起头,金夫人忧虑的脸庞似乎就在她眼前。

方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我不能......我不能让金夫人白死......也不能让大齐的将士白白牺牲......”

她颤抖着站起身,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一丝坚定:“这些陶盆......不能运出去。我会......我会想办法阻止老爷。”

桑知点点头,语气中带上一丝急切:“这批货物千万不可今日送走,而且元家当年一案,若是要重新调查,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方夫人咬了咬唇,低声说道:“老爷的书房里......有一个暗格。他平时从不让我进去,但我曾经偷偷看到过他打开过。里面......里面可能藏着他们交易的账本和信件。”

桑知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替方夫人包扎住了伤口:“好,我们今晚就去书房找证据,还请你协助我们,你放心,我们是都察院的人,一定会保证你和孩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