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也只有温雅柔腹中的胎儿能让她挂心。
公子川点头,关切道:“您去歇息一会吧,若是驸马爷还活着断然看不得您这般伤神。”
朱聘婷叹息出声:“我与他做了半辈子的怨偶,想不到他还是会因为我的牵连死在了京中。若不是为我,他也不会被人这般害死。”
说完,她的眼中又流出泪来。
“宫中对外放出消息说是驸马爷畏罪触柱而死,此事皇上不再追究。接下来咱们要如何行事?”公子川一脸悲戚之色将纸钱一片片丢进铜盆里,看着火舌将它们燃烧殆尽。
“他在其位,却不谋其政。由着一己私欲,大兴土木,掏空国库。我对他一再退让,他却得寸进尺,将我身边之人一一夺去。这般再如何隐忍也无济于事。不如就借此机会将他掀翻。”
铜盆里燃着的火光映照在她的眼中,似两簇燃烧着的怒火。
公子川从旁拱手道:“但凭长公主吩咐。”
“待宫里传出丧钟,皇帝新死,必然是要太子继位,我要你带人悄悄去到太子府中将他和他的太子妃一并杀死,届时无人继位朝堂大乱,我再去求了母后懿旨,代为处置朝政,等柔儿顺利诞下孩儿,立为皇储。”
朱聘婷云淡风轻的说着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旁人,只怕早就被吓死。公子川点头应下。
见他这般反应,朱聘婷点头赞道:“我知你是能成大事的,待我百年之后,这番基业自然就是你和柔儿的了。”
公子川似突然想起什么道:“那废太子妃那里要如何处置?”
“她?”朱聘婷冷笑出声,眼中寒芒劲射,“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她腹中的本就不是我朱家骨血,岂能容她。还没到用她的时候,用完再丢也不迟。”
公子川应声称是,劝慰道:“天快要亮了,您还是先行歇息一会,白日里只怕还要忙于应对来吊唁的朝臣,借此机会也好能看清朝堂上众人的想法。”
“确实是个好时机,看看哪些还能为本宫所用。”她缓缓站起身似喃喃自语。
公子川仍旧停留在原地,低头一动不动看着铜盆中的火光,几息之后,面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