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是有那么大一批粮食,大可以安然渡过这个饥荒年,完全没有必要几十号人铤而走险下山闯县衙。
他们据守山寨,自有天险可守,可入了城便是把命交到别人手上了。
可会是谁,把他们推出来当挡箭牌呢?
或者说,会是谁早早就知道了朝廷想剿匪的决心,提前布置了这一切?
在阿爹出现之前,她甚至都不敢完全确定,司徒祯和爹此番南下就是来剿匪的,会是什么人的消息如此灵通?
那人不但事前知悉,还买通了大通商号海城县分号的人,先是把粮食弄走,再设计把冬月他们骗过来劫走关押,然后又把这一代的山匪给推出来送死。
好大的一盘棋啊!
好似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直在拨弄棋盘。
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薛沉鱼背后不禁渗出了冷汗。
也才反应过来,司徒祯和阿爹特意把她叫过来,并不是只为了跟她说要寻人之事的。
“阿爹?”薛沉鱼下意识看向薛侯。
薛侯见她神色短暂的震惊之后便归于平静,便知道她明白了。
“鱼儿,这里没有外人,阿爹也就不瞒你了,陛下选中我和陈教习运粮南下,目的并不单单只是运粮。之前没有告诉你们,一是怕你担心,二是此事机密。”
薛侯生怕她生气,还谨慎地斟酌了词汇,“但如今你身在其中,若不与你说清楚,只怕你要平添危险。”
“阿爹,我没生气,这是你的公务啊。”薛沉鱼有些无奈,“你不与家里说是应该的,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
薛侯便暗暗松了口气,然后不由自主的看了司徒祯一眼。
世子若是能跟鱼儿走到一块儿,怕也是他这样的待遇。
不是,扯远了。
薛侯正色道,“此次我们领旨南下,剿匪只是顺带的,为的是掩人耳目,更重要的是,寻找一只被藏在岭南的军队,歼灭之。”
司徒祯也跟着说道,“本世子南下领的是便宜行事。主持赈灾一事,也只是掩人耳目之举。”
陈明轩见他们两位都说了,便也没什么犹豫的了,“本官的职责,便是辅佐世子和薛侯。”
“原来如此。”薛沉鱼适时地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需要我做什么呢?”
鱼儿,你别演了,不像。
薛侯扶额。
她看起来像是早就猜到似的。
薛沉鱼对上自家亲爹的眼神: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