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唇角微扬。

“白术。”容珩语声低沉,透着三分冷厉。

白术立在车驾外,闻声低头:“属下在。”

“可曾盯紧了户部传出的消息?”

“已经属下下去了两批人查探,那些糊涂买通码头囤粮的蠢货,还有几位官宦人家的帐册,都在这份名单中。”说着,他递过一井然有序的本子。

容珩随手翻了两页,淡然说道:“让人送几页名单去顺天衙门,另外余下的几份,尽藏。”

白术迟疑片刻,还是低声问了一句:“主上为何留一手?”

他不敢细问原因,但隐隐约约猜到摄政王是有意“养蛊”。

容珩嗤笑一声:“有些老鼠还藏深了一点,不剿干净,如何安心?”

入夜,轻纱帐摇。

姜茯谣靠在床边拨弄着灯芯,隐隐察觉到容珩那深若寒潭的目光却黏在她身上。

“你今日的模样有些古怪。”她眉眼清冷,却透着一丝笑意。

“茯谣,你在引他们出手,是不是?”容珩突然道,悠悠的语气却透着剖析人心的冷锐。

姜茯谣一怔,随后微微抬起下巴,与他四目相对。

两人之间的空气一时间沉默下来,火光跳跃,映在容珩英俊明朗的眉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