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正卿一双大眼睛红红的,但却没有哭出声,他咬着下唇,似懂事非懂事地看着哥哥容御承,又看向母亲姜茯谣,那眼神中分明透出一种怯怯的不安,似乎在害怕接下来的一切。

姜茯谣的脚步在一声声内心的叹息中迈向远处,但在经过那些哭天抢地的孩子们时,却停了下来。

那个被容珩命令带着的孩子,此时已经瘫倒在地,泪水糊满脸庞,连连续求饶:“王妃娘娘,您别让王爷杀我,我错了!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姜茯谣的目光冷漠如冰,一点怜悯都没有,甚至连停下的步伐都带着凌厉的力量。

她缓缓转过头,那一瞬间,那些藏在她体内的前世种种,又如同刀片一般划开记忆深处。

“错了?”她的声音淡淡地浮起,却渗着几分直戳人骨髓的寒意。

“你知道他才多大吗?两岁!一个小小的孩子被气势汹汹推下池塘,你又在喊什么错了?你是有脑子呢,还是全靠疯话支撑走到现在?”

那孩子显然没有听懂这些冷言冷语的刺痛感,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只想着和他玩一玩,谁知道他那么笨。”

“笨,不假,”姜茯谣冷笑了一下,语气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可是这么多年长在丞相府的堂堂嫡子,脑子空空只想着用别人的性命‘玩一玩’,究竟是怎么混成这样的?或许是你爹娘,好教得一手好‘聪明’;又或者,是你天生愚钝?”

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周围的朝臣们一脸惨白,但谁也不敢提一句辩解。

姜茯谣没有再看那孩子一眼,只是冷冷收回视线,视若无物般抱着容御承转身离开,她甚至连叹息都吝啬于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