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稚雀是被一阵糟乱的声响吵醒的,她懵了一瞬,才恍惚记起自己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燕叙送她回来的。
还在她床前守了一会儿。
稚雀蓦地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事情冲击太大,以致于她忽略了很多东西。
房顶的动静,跳动的灯花,床前的黑影。
燕叙又是故意的!
他要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做了什么,这些动静她都不会听到。
稚雀一下子心乱如麻,甚至在混沌里骤然清晰明了燕叙对她的感情。
他,怎么就敢笃定她会信他的说辞?
怎么就敢这样信任她?
“稚雀姐姐,不好了,老夫人去了。”有人在外面敲窗,听声音是金秋。
稚雀心头一跳,什么也顾不上想了,连忙下床。
等着她带着人到延鹤堂的时候,燕叙已经捆了一堆人,都是延鹤堂伺候的婆子,且正在画押什么东西。
燕侯爷和燕夫人都是一脸怒容。
燕夫人还骂着什么,“我就说二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人都流放到北方去了,留下的人竟然还要对母亲动手,简直丧尽天良!”
燕侯爷则是一脸后悔,听到燕夫人这话直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啊……”
燕廷和燕妙仪脸上也带了一点悲伤,只有燕叙,满目淡漠。
稚雀咬着牙根,来到燕叙身边,还未开口,便听燕叙道:“稚雀,你同李妈妈带着人去准备麻衣孝服一应事宜。”
而后看向燕侯爷,“父亲,二房这般悖逆不孝,写封状子,告到大理寺吧。”
…………
状子没到大理寺,被顾维卿当庭递交老皇帝,并弹劾。
没办法,谁让现在大理寺还是顾维卿在管?
顾维卿一眼便觉得里面有猫腻,本来该私下给老皇帝过目的。
可是他都告状燕家养私兵了,这可是谋逆大罪,搁别人身上,不说诏狱,大理寺总要去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