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当祖母的在外头这样说自己的长孙,可见对他实在不待见,是不打算给那位峰哥儿留体面。
陈氏此人无城府,心思都摆在面上,她如此贬低那峰哥儿,再联系此人方才一脸别有用心,暗中打量照宸的模样,王夫人心里便有了数。
她神色如常地笑着,让手下婆子带韦映璇婆媳进宅院客房安顿。
客房宽敞明亮,收拾的一尘不染。
齐妈妈和照影拾掇细软,韦映璇简单梳洗,换了衣裳,便靠在榻上歇息。
两个多时辰马车颠簸,浑身像要散架。
王府的下人适时端来各色果盘点心与茶水。
来的下人说是,王夫人交代,让她们先休息一阵,再过半个时辰便开午饭,届时派人来请,午饭时再聚。
王夫人正在房里提着王辰轩的耳朵训斥。
“你来时说要一人坐一辆车,我就该猜到你的猫腻,你胆子也太大了些,自古以来王储无诏不可随意离京,你竟敢带皇子离京?皇上怪罪下来有你好看!”
“等等,母亲,你莫不是在开玩笑?来翠鸣山哪里就算离京了?”他把耳朵挣脱出来,分辩道:“庄子离京城不过百里地,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就回京!”
又不服气地说:“贵妃娘娘前阵子自己还来庄子上小住三日,哪里就不许殿下来了?您若担心,我着人送信给贵妃娘娘说一声便是!”
“你还敢顶嘴?你现在立刻多带几个护院,把殿下护送回去!”
“殿下肚子饿啊,赶了半日的路你叫他饿着回去?我可是才答应他吃了饭才走的,母亲~”他求道:“他顶可怜了,整日在宫里无聊透顶,身边除了太监便是嬷嬷,别看他端的稳,其实也不过是个半大孩童,今日路上瞧见农家孩子在田野里放纸鸢都羡慕得不得了。”
“宫里就放不成纸鸢了?殿下哪里有你说得那般可怜。”话如此说,王夫人语气却不那般坚定了,“吃过饭你便立刻带他回城,他是皇帝唯一子嗣,若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担待不起。”
“还有,那个峰哥儿……你注意着些,此子心术不正,莫叫他接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