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嗅到血腥气时,微微蹙眉。他屈指弹灭所有火把,在黑暗里捕捉到细微的喘息——像受伤的幼兽在舔舐伤口。
"别过来!"少女嘶哑的警告带着哭腔。沈既白摸到石壁上未干的血手印,温热的,混着熟悉的幽香。
密道中的空气一刹冷凝起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暗卫的呼喝声如同催命的符咒,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手腕微微发烫,剑印的光芒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前方脚步声也在不断逼近。
“嗒——”
像是折扇开合的脆响。江稚鱼猛地抬头,借着微弱的光芒,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玄色广袖在黑暗中翻飞,眉目冷峻如霜。
“少侠……”她的声音颤抖,不顾一切地朝他奔去。
沈既白扫过她狼狈的模样时微微一顿,眸色微动,手中的折扇轻轻一转,扇骨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寒光。江稚鱼感觉到身后有劲风袭来,她害怕地闭上眼睛,却依然义无反顾地朝他扑去。
“唰——”
折扇擦着她的发髻飞过,带起几缕青丝。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暗卫的刀锋离她的后背只有寸许,却在最后一刻被折扇击晕。
江稚鱼扑进沈既白怀里,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身体微微发抖,她无助地呜咽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他的衣襟。沈既白敛下眸光,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迅速收回折扇,往脚步声渐近的方向掷去。金光如涟漪般扩散,瞬间击晕了一片暗卫。
江稚鱼靠在他的胸膛,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双腿一软,几乎站不住。沈既白蹙眉,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拦腰抱起。
“烦,不许哭。”他的语气淡淡,却带着一丝冷冽。
江稚鱼:“……”果然刚刚觉得他帅都是错觉。
她揪住他的衣襟,声音还带着一丝压抑的哭腔:“玉佩……前面……水底下。”
沈既白扫过她浑身的伤,抿了抿唇,指尖金光流转间迅速愈合了她的伤口。他微微低头,瞥向空空如也的腰间,沉默了片刻,抱着少女往前走去。
瀑布边,水流声轰鸣,石壁上暗河汹涌。他走到瀑布边,手指微动,神力催动水流,玉佩从水底浮起,被他一把抓住,别在腰间。微弱的水光中玉佩上又多了一条裂缝。
循着若有若无的合欢香味,沈既白迅速穿梭在暗道中。他的脚步轻盈如风,却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地面上的机关。他眼眸扫过四周,地上的灰尘分布不均,石板边缘有磨损痕迹。
他迅速后退,脚下的石板猝然翻转,露出深不见底的陷阱。他脚尖轻点,身形如燕,稳稳落在对面的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