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蹙起秀眉,指尖捏住信封一角正要撕开,沈既白的手突然覆了上来。他掌心微凉,将她手腕压在檀木桌面上。
“等等。”他声音低沉,睫毛在眼下投出阴翳。
“你干嘛呀?”江稚鱼歪头,红绸发带扫过他手背,故意拖长语调,“沈大人这是要跟我牵手?”
沈既白恍若未闻,单手掐诀在这封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家的信封上虚划一道,金光浮现,确认无虞后才松手:“安全。”
“嘁,多此一举。”江稚鱼翻了个白眼,指尖煞气化作黑雾利刃,“刺啦”划开封口,“莫不是忘了我现在可是——”
她话音戛然而止。
一张皱巴巴的宣纸飘落,画着歪扭笑脸,旁边狗爬字写着:
“嗨咯~俺是可爱的二嚯子!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帅气的哥哥我已经带着猪猪浪迹天涯~沈老板有活儿记得call我!给你半价哦么么哒~”
空气凝固。
沈既白面无表情地将信纸揉成团,指缝溢出金焰将其焚毁,仿佛在消灭什么脏东西。
“叮——”
两人手机同时震动。
秦宥琛:「小鱼,我娘到了,速来春和楼。」[定位]
下属:「大人,冥界生死簿无李家村记录,同清水镇一般,疑有外力篡改。」
沈既白眸色骤暗,江稚鱼却已拽住他袖口往外拖:“走啦沈大人,查案去了。”
……
酒楼?春和楼。
窗外的雨丝斜斜扑在雕花木窗上,将"春和楼"三个鎏金匾额洗得发亮。江稚鱼抿着唇,小声吐槽着,“幸好你车上备伞了,这雨说下就下。”沈既白拂去她衣袖上沾染的雨珠。
江稚鱼甩了甩伞上的水珠,鞋刚跨过门槛便顿住。
“哗啦!”
青瓷茶盏在曲意绵脚边炸开,秦宥琛踉跄栽进太师椅,脖颈青筋暴起,黑雾如毒蛇般从唇齿间钻出。曲意绵死死抠住桌沿,腕上银镯撞得叮咚乱响,指甲已渗出血丝。
“怎么阴魂不散的?”江稚鱼反手甩出三张血符钉入梁柱,朱砂纹路暴涨红光,“都给我滚出去!”
煞气化作利刃绞碎黑雾,秦宥琛闷哼一声,栽进太师椅,二人脖颈处盘踞的黑气如遇沸水般嘶叫着退散。曲意绵摆摆手,微微喘气,“别提了,时不时来一下,真的太折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