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起嘴,不服气地怼道,“喂!那我破了机关你怎么不夸我机智!”
沈既白闻言冷笑,“只能说还有点用。”
她气鼓鼓地转过头,心中疑惑愈浓,师傅做了这么多机关到底是要藏什么东西?
箱底残破的木鸢露出半截翅膀,剑形纹路在碎蝶磷粉中明灭。她拿出木鸢,颤抖的指尖抚过木鸢裂痕,"守衡剑纹..."她垂下眼眸,轻声呢喃,“师傅的剑。”
记忆如潮水漫过。那个飘着桂花香的深夜,她撞见师傅对月抚剑。素来慈祥的老人此刻眉目肃杀,剑身映着月光竟泛起鎏金符文,仿佛有凤凰清啼从很远的时光尽头传来。
沈既白捂住胸口,体内神力突然沸腾,烫如烙铁。壁灯倏忽燃起幽蓝火焰,整面石壁浮现出凤凰焚天的巨画。是上古时期的神魔大战。传说中,初代凤凰神为了镇压黑雾中的邪魔,自毁神格,化作火焰焚烧天地,最终将邪魔封印。壁画中神鸟金羽片片剥落,黑雾从裂缝里渗出狰狞触须。
江稚鱼手中的木鸢突然展开半边金翅,凤凰壁画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声音直刺耳膜,让她头痛欲裂。恍惚间,她仿佛看到无数张扭曲的面孔在黑雾中浮现,每一张都带着刻骨的怨恨。
"这是......"她话音未落,怨气已经化作实质的触须,如毒蛇般缠上她的脚踝。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蔓延,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还我命来......"
沈既白并指划过石锋,血珠滴落木鸢眼眶的瞬间,整座地宫响起编钟清鸣。怨气刹那幻灭。却在下一瞬重新凝聚,更加狂暴。黑雾中浮现出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每一张都带着刻骨的怨恨。
沈既白长眉蹙起,竟不是普通的怨气。
"没用的,"江稚鱼突然开口,声音因痛苦而颤抖,"这些怨气......需要化解。"她强忍着寒意,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师傅说过,化解怨气需要......"
话音未落,怨气已经缠上她的手腕。铜钱瞬间化作齑粉,江稚鱼只觉得眼前一黑,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战火中的哭喊,饥荒中的哀嚎,瘟疫中的绝望......每一幕都真实得让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