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的裴宽目睹此景,一言不发,心中感慨万千。
堂堂的刑部尚书,当朝三品,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沦为了阶下囚,到底是应该哀其不幸,还是应该怒其不争?
“陛下恕罪,恕罪啊!”
萧隐之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李瑛的目光缓缓落在李琚的身上,只见他此刻正呆若木鸡的坐在凳子上,仿佛变成了木偶。
“八郎?”
李瑛蹙着眉头召唤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说的?”
李琚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爬起来跪在李瑛面前痛哭流涕。
“二哥,我错了,小弟错了,还望你念在小弟年轻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呵呵……八郎啊,过了年你已经二十六岁了,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年轻?”
李瑛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李琚继续求饶:“二哥,你不能忘了我们之间的情义啊!这些年来,你、我、五郎互为知己,三天一小筵,五天一大宴,你现在当了皇帝,岂不应该善待兄弟?”
“哦……李琚啊李琚,你居然给朕上起课来了?”
李瑛似笑非笑,“朕念你是自己的兄弟,对你算得上仁至义尽吧?朕让你到真定县去发展势力,光黄金先后给你送了上千两当做经费。”
李琚辩解道:“我都拿来招兵买马了啊!”
李瑛冷声道:“朕不跟你算登基之前的帐,只算登基之后的帐。”
“朕在灵州登基,第一时间册封你为魏王,这可是诸位兄弟之中,甚至包括五郎都没有享受到的殊荣。”
“朕拨给你大量的粮食与金钱,让你分给王忠嗣一些,你推三阻四,目光狭隘,朕用马匹与你交换,你才肯分给王忠嗣一些经费。”
“这也就罢了,你坐镇真定,贪生怕死,庸碌无能,就算岑参与田神玉辅佐你,你也是连吃败仗,不堪一击,丢城弃地。”
李琚抹泪道:“小弟没有学习过兵法,不懂得用兵之道,我根本不是这块料,再加上安禄山手下的武将狡猾奸诈。”
“好好好……吃了败仗朕不怪你!”
李瑛继续历数李琚的罪过,“你在太原受了李隆基的蛊惑,企图玷污杨太妃,被杨氏告到朕这里来,你却矢口否认,犯下欺君之罪……”
听完这句话,李琚恍然顿悟。
心道什么我贪污、诬陷、无能、吃败仗,那都不重要,重要的原来是二郎记恨着我非礼杨玉环的那件事情啊,明白了明白了……
李琚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说,只能辩解道:“家丑不可外扬,我是被老贼蛊惑的,酒后失德……再说了,不是也没得逞吗,所以臣便没有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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