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宗源松一口气的同时,戒心又少了一些,说道:“我事先没料到欧阳州会到,本来已经重伤王玺,没想到欧阳州突然在背后偷袭,闪避不及,挨了这一掌,但他也不好过,被我反手一剑切断右手经脉,他那只手三天之内,别想动弹!”
干得漂亮!
赵无眠露出一丝笑容:“怪不得敢单人匹马闯山寨、杀匪首,武当弟子,名不虚传。”
“阁下也非同一般。”
叶宗源上下打量赵无眠,目光中透出惊奇之色:“我毕竟长你几岁,已是三境,可伱二境初期,竟有如此实力、如此胆色,当真不凡……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救命之恩,来日相报。”
“不必了。”
赵无眠大步走向圆通和范珏,取下二人身上的财宝,收入乾坤袋,然后扒下范珏的衣服穿在身上,开始施展易容术。
他的面部五官迅速变化,不多时,一个崭新的范珏出现了,身形面容一模一样!
赵无眠闭目运功,周身开始放出森森寒气。
“雪山宗《玄霜气》……”
叶宗源大吃一惊:“千人千变,你这是《伶官宝鉴》?!”
赵无眠先是模拟内功,又尝试化出冰锋箭,觉得差不多了,转望向叶宗源:“劳烦叶兄帮个忙。”
叶宗源正色道:“请讲。”
赵无眠扔出那块镇抚司腰牌:“到大名府臬司衙门找按察使魏梁,让他即刻调兵来此,我离京之前,镇抚司已经跟他通过气,他一看腰牌就会明白。我的马栓在山口,有劳了。”
叶宗源现在重伤,短期内都没法动武,倒是可以帮忙联络官军。
“……”
叶宗源接过腰牌,愣了一下:“你我萍水相逢……”
“武当名门正派,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赵无眠笑了笑:“况且,他们来不来我都一样办事,只不过,机会难得,托你的福,这伙贼人现在正是最弱的时候,不来个围山搜捕,痛打落水狗,可惜了。”
“……好!”
叶宗源本来只能看着,现在还能帮忙,自然不会推辞,郑重道:“我马上去!”
他立刻起身,捂着胸口走向马匹。
赵无眠撕破衣服,往身上、脸上抹点血,用易容术变换脸色,做出脸白如纸、战败伤重的表情,飞身进云雾,摇摇晃晃来到寨门之前,来了个平地摔。
哨塔上的山贼仔细一看,马上道:“不好!是五当家!快!抬进来!”
……
与此同时。
山寨聚义厅里一片狼藉。
王玺、欧阳州身受重伤,“大将”玉阳子、“军师”虞白鹤正在为他们治伤。
“该死的小贼!等抓住了他,我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咳咳……”
王玺破口大骂,情绪一激动,牵动胸口伤势,剧烈咳嗽起来。
王玺不愧他“靠山王”的名号,身形极是魁伟,比苦练硬功的圆通和尚还要大上一圈,全身肌肉虬结,即便坐在椅子上,也像是一座小山。
玉阳子正为他包扎,忙道:“大哥切勿动怒,还是先疗伤,方才那一剑当真凶险,再向左偏上三分,就要刺进心脏,武当太极劲可刚可柔,剑中刚劲一旦打入心脏,那可就神仙难救了!”
玉阳子是王玺的结拜兄弟,师承昆仑派,背上背着一黑一白两把剑。
王玺摸了摸胸膛伤口,也是一阵心有余悸:“武当真不愧是武当,《九宫连环剑》这般了得!”说着转向欧阳州:“圣使大人,你的伤势如何了?这次多亏你出手,若是让他再补一剑,我凶多吉少!”
“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欧阳州三十多岁,身穿一袭紫衣,脸色苍白,倚靠在椅子上,挤出笑容:“不过这小子也够狠,中我一掌还敢反击,差点把我的手切下来。”
军师虞白鹤正拿着疗伤灵药【黑玉断续胶】往他右手手腕上抹。
虞白鹤长的又高又瘦,像个竹竿,疗伤手法很是老练。
“好了。”
虞白鹤懂医,包扎完之后嘱咐道:“圣使大人尽量别动右手了,伤口过深,即便是断续胶这等灵药也需要时间。”
欧阳州小心移动手臂,点了点头。
虞白鹤看向王玺:“大当家,眼下您与圣使受伤,山寨实力大损,听说镇抚司那边已经出动锦衣卫一路杀过来,归德、开封两府已有三处山寨被屠,万一这个时候上门可是不妙,咱们得早做预防,紧闭寨门!”
“军师多虑了!”
王玺不以为然,冷笑道:“镇抚司又怎么样?过去杀的还少吗?就算受了伤,老子一样能锤杀他们!”
欧阳州道:“王兄还是听军师的吧,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培育【蓝泉花】,尊者可还在等着。”
“大人说的是。”
王玺对他的话还是听的,马上变了口风:“那就先闭门,等十三娘回来。”
虞白鹤松了口气。
“不好啦!”
忽然,几个山贼着急忙慌冲了过来,领头的山贼背后还背着一个血人。
聚义厅中的人乍一看都吃了一惊,蹭地站起:“范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