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瑞帝眉头紧皱,脸色愈发难看:“国库怎会如此空虚?”
陈大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这几年各地天灾不断,朝廷拨了大量的银子用于赈灾。”
“加之去年修缮皇陵,耗费颇巨,所以国库如今确实捉襟见肘。”
康瑞帝霍然起身,扫视着朝堂上的众人,怒不可遏:“天灾赈灾,修缮皇陵,皆是国之大事!”
“且修缮皇陵,是数月之前的事,如何能让国库空虚至此?”
满朝文武皆不敢直视康瑞帝的目光,大殿内一片死寂。
康瑞帝是个有野心的君主,但很显然他的能力匹配不上他的野心,此刻的他,除了无能狂怒,却拿这群老油条毫无办法。
许久,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牙说道:“此事定要彻查!朕倒要看看,这修缮皇陵的银子,究竟是如何花得这般不明不白!”
言罢,他将凌厉的目光投向刑部尚书赵大人:“赵卿,此事就交由你负责,务必查个水落石出,若有官员从中贪墨,严惩不贷!”
赵大人忙出列,跪地领命,心中却叫苦不迭。
这其中牵连甚广,朝堂上众多官员都可能与此事有关,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一大批人,自己的仕途也将岌岌可危。
但圣命难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这时,户部侍郎孙大人站出来,战战兢兢地说:“陛下,即便能追回部分贪墨的银子,恐怕也难解北疆粮草的燃眉之急。”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想办法筹备军饷。”
康瑞帝听后,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沉思片刻后,说道:“传令下去,让各地节度使在辖区内筹集粮草,务必在半月内送往北疆。”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有官员小声嘀咕:“各地节度使本就拥兵自重,让他们筹集粮草,怕是会借机扩充实力,尾大不掉啊。”
这时,李相上前一步,献策道:“陛下,各地藩王拥兵自重已久,若再让节度使们扩充实力,恐怕会危及朝廷。”
“不如以此次筹集粮草之事为契机,重新调整地方军政布局。叫藩王们出兵协助运输粮草,一来可解北疆燃眉之急,二来也可趁机削弱藩王的兵力。”
康瑞帝早已看那些个藩王不顺眼许久,只是一直苦无机会整治。
尤其去年从辰王的蕃地中查出两个被开采过的铁矿,更是叫康瑞帝如鲠在喉。
只可惜那两个铁矿被发现时,现场早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找不到任何能直接指证辰王的证据。
辰王得知此事后,立刻上表陈情,哭诉自己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谋逆之心,还说铁矿之事或许是流民盗采,他实在疏于管理,恳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