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何人?何故在此?”
陈宝厉声问道。
站在门前的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也不答话。
陈宝大怒,当即拔出佩刀,身后数十名亲兵也一齐拔刀出鞘。
数十把明晃晃的环首刀,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门前众人立刻拔出了腰间武器,与陈宝等人针锋相对。
就在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之时,一道声音从虚掩的门内传了出来。
“让他们进来!”
门前众人立刻将刀剑插回木鞘,分开站到两侧,还顺手给陈宝等人打开了大门。
陈宝看了看门内,见不像有埋伏的样子,这才拎着刀,带着手下万分警惕的走进了院内。
一进大院,陈宝第一眼就看到了堂前站着的吴夫人。
还有几个娃娃,正抱着吴夫人的腿,躲在吴夫人身后。
吴夫人身前一个老仆也看到了陈宝,立刻面露喜色叫道:“陈哥儿,你回来了?”
“大公子回来了么?”
吴夫人这时也看到了陈宝,将目光投了过来。
久违的记忆瞬间被唤醒,陈宝根本不敢和自家主母有眼神上的对视,直接跪地拱手道:“夫人,家奴陈宝奉公子之命前来接夫人及诸位小公子返回江东。”
吴夫人面色平静如水,淡淡道:“陈宝,出去不到一年,就忘了礼数了么?”
“我以前怎么教你们的?”
陈宝额头淌出两滴大汗,连忙将手中佩刀插回刀鞘,再次叩头道:“夫人教诲,陈宝不敢有忘。”
“家中无论何人,都不得在府中拔刀亮剑,否则当受家法,以刀剑加之!”
“只是家中突然这么多外人,我等怕夫人有难,才贸然拔刀,还请夫人恕罪。”
一众亲兵也连忙收回佩刀,伏地请罪。
吴夫人忽然笑道:“难倒没有,这些人,还是来请我去享福的。”
“起来吧。”
陈宝又重重磕了一头,这才站起身,打量起院中其他人。
只见一个中年文士,带着身后十几个侍从,站在自家主母正对面。
中年文士也笑了笑:“听闻孙将军早年历任盐渎、盱眙、下邳三县县丞,因而黄巾之乱时,募得淮泗精兵千余人跟随朱儁将军征讨波才等反贼,当时孙将军便将夫人及家小都安顿在寿春。”
“说起来我今日来,只是请夫人回归寿春故居而已。”
“夫人可尽管放心,我已派人提前去打扫了;若是夫人不愿重返旧居,我亦可为夫人觅得一座美宅大院,奴婢仆从、衣食供应皆以公卿眷属规格供之。”
“这的确是请夫人您,前去享清福的。”
“如此清福,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消受得起?”吴夫人冷冷一笑。
“我家策儿,已克复曲阿、江都等地,那里也是我们孤儿寡母曾经的故居之地,为何非要去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