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究底,这一场败仗,袁耀也有责任。
所以尽管吃了败仗,袁耀心里有股怨气,但他不会把怨气全发在吕岱身上。
罚,肯定是要罚的!
吃了败仗,导致全军伤亡惨重,不罚不足以立军法、平军中人心。
但怎么处罚吕岱,袁耀还在想。
见袁耀许久不说话,吕岱凄惨一笑:“多谢少主全岱颜面。”
“少主提拔重用之恩,吕岱从不敢忘……此生无以为报,愿往生仍为少主效以死力!”
话毕,吕岱猛然跃起,直接拔出刚才那名亲兵腰间佩刀,便是要自刎谢罪。
“罪将以死谢罪!”
吕岱大喊一声,便是将刀刃放在了自己脖子上,便是要直接抹下去。
袁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可!”
叮当~
一声脆响,却是甘宁拔刀,在紧急时刻架住了吕岱手中刀刃。
袁耀身后的几个士卒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按住吕岱的手腕,强行夺过了刀刃。
“今天我这口刀没杀几个人,倒全让我救人了!”
甘宁骂骂咧咧,抽回了刀身。
袁耀大松一口气,随即又怒道:“未经本将审判,你怎能求死?”
“你们都给我听着,既然拜我为主,那身家性命便托于我手。”
“只有我让你们死,你们才能死!”
这些古人脾性还真大,说死就死啊!
就这么喜欢自刎这种一了百了的伏罪方式?
袁耀也是急了,直接拔刀怒喝道:“都给我听清楚,我这辈子最恨自杀的人了!”
“都是懦夫!”
“怎么,你自刎一死显得你尽忠了?显得你认罪知错了?”
“狗屁!”
“这特么纯粹是在逃避责任!”
“我要死人给我尽忠有毛用?”
“知错要能改,你死了痛快了,把过错扔给别人去弥补?”
“你怎么不想着改错?”
“就算犯了死罪,那也得先审判,先看能不能赎罪!”
“你直接一抹脖子,双腿一瞪,棺材里一躺啥事没有了?让别人受罪?”
帐内众人,不管是新加入袁耀帐下的甘宁、苏飞等人,还是老早就跟随袁耀的吕岱及一众将校,从没见过袁耀发这么大的火,而且在连珠炮一样破口大骂。
“吕岱,我对你很失望!”
吕岱垂低了头颅,鲜血流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地上。
深吸了一口气,袁耀俯下身,直接将吕岱腰间的军符一把扯下。
“吕岱作战不利,招致此败,罪应当诛。”
“念其治军以来,矜矜业业,劳苦精勤;又数有战功……”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免去其昭信校尉之号,贬为别部司马,仍领旧部,以望戴罪立功。”
“……”
“吕岱,你可伏罪?”
按着吕岱的两名袁兵丢开了吕岱,只见其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道:“罪将愿以戴罪之身,将功赎罪!”
“谢少主不杀之……”
“少说废话,要谢就谢兴霸刚才拦下了你那一刀。”
袁耀说着,又将吕岱的军符扔给了另一旁的甘宁。
“别部司马甘宁,听令!”
甘宁忙半跪于地道:“甘宁听令!”
“兴霸救我于刘磐刀下,这份功劳我会记一辈子的……”
“从即日起,由你代任折冲校尉一职,位在吕岱之上,本将要你在最快时间内,整顿那些残兵败将,让他们恢复战力!”
甘宁抱拳屈膝:“甘宁得令!”
一下子折损了将近两千士卒,对于家底本就不富裕的袁耀来说完全算的上的伤筋动骨了。
而且最要紧的是,吕岱手下的一校部曲,这一战被打得失去了完整建制,伤亡惨重的同时,士气更是涣散到没边。
而原本袁耀身边,除了吕岱这一校人马,就只有甘宁的八百人,和黄忠的一千人,以及自己的一百亲兵营。
这一战下来,刘磐直接把袁耀身边的一半战力给打没了。
能不能安全走回上缭,都成问题了!
要想快速恢复战力,只能将甘宁的八百生力军,合并吕岱的一校编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