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免了,定公,早知道你来得这么快,我就守在北岸桥口等你了!”
袁耀算了算时间,发现吕岱来得很快,貌似就算自己不奇袭上缭,也能守到吕岱赶来支援。
吕岱站起身,恭谨道:“末将回营后方知少主离营,便立刻点齐了兵马来助少主。”
袁耀点了点头:“那你应该半路上碰到袁宝他们了,袁宝现在怎么样?”
吕岱:“袁侍卫长伤势很重,末将见到他的时候他已昏死过去……”
见袁耀脸色有变,吕岱忙道:“不过少主暂且放心,听说张医官令的那位密友华佗华神医,今早刚到海昏,我送何县令赴任后,顺道把他接回了营中!”
“想必有张医官和华神医一起施救,袁侍卫长必然无恙!”
如果是别的时候,袁耀听到华佗的名字必然激动万分。
但此时袁耀脑中全是袁宝那血淋淋的前胸,闻言只是默然无语。
目光垂落,袁耀这才看到吕岱身上也带有血污。
“定公如何过来的,那木桥不是被我断了吗?”
吕岱恍悟道:“原来那桥是少主断的啊!”
“全赖少主阵斩了那彭家大将彭虎,末将才得以轻松在北岸击溃了千余彭氏部众。”
“末将赶到桥口时,那断桥已经被彭家的人修得差不多能过人了,也是凑巧被末将捡了现成的!”
“要不是少主用兵如神,焉能有此大胜!”
彭家大将?彭虎?
袁耀立刻想起了那个杀了赵氏兄弟的八尺大汉,没想到他就是史书中那个聚众数万为祸一方的彭虎!
一番交流过后,袁耀也是搞清楚了为什么刚才那几千彭家部众落荒而走了。
袁耀设计射杀彭虎后,彭家部众群龙无首,彭材不得已从水上登岸,亲自指挥部众。
没想到刚修好木桥,吕岱就带一千五百袁军从后面杀到。
在最后面压阵的是彭家的大头领彭兆,面对吕岱的背后袭击,他又一次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上一次他就被袁耀的火马阵打得大败,这次更是直接送了命,被冲上来的吕岱一剑劈死。
吕岱带人更是一阵冲杀,搞得北岸的彭家部众阵脚大乱。
吕岱并不是莽撞之辈,他还命人在后面摇旗助威,让彭材根本分不清虚实,不知道袁军有多少兵马。
彭材不敢轻易接战,好在北岸的大部分彭家部众此时已经被彭进用舟船接驳到了南岸或上了船。
于是彭材留下几百人守桥,自己带着数千人又跑到了上缭城下。
然而上缭已经被袁耀攻占,彭材眼见有家不能回,于是强令手下建造木梯和撞木,准备强攻。
但此时前有坚城,后有追兵,而且有人传言彭老爷子父子都已身死,彭家这群乌合之众已然是人心离散。
于是还没来得及正式攻城,一听北桥口没守住,大大小小的支族首领们就纷纷带人跑路。
袁耀也是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赢得如此轻松。
第二天,袁耀便是将大营移驻到了上缭城。
上缭城面积不大,住户也不多,占地面积最大的,是彭家修建起来的十座粮仓。
每一座粮仓都是两万斛的容量,十座粮仓几乎都是满的。
这样一座存粮甚多,易守难攻的坚城,袁耀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而且上缭的地理位置也极其重要,上缭城扼守修水河,是豫章西北三县的屏障之地。
从上缭渡过修水河,往南走一百里,就可直达南昌城。
若是袁耀前往郡治南昌后有变,也可以迅速退回上缭,以柴桑、历陵和海昏三县为根据地再图后计。
只休整了一天时间,袁军便立刻开始着手清理周围彭氏支族势力。
彭氏宗族的核心人物彭材,在那一天后,就没了踪迹。
很多彭氏大支,没等袁军动手,就连夜举族跑路,听说大多都向东跑去了彭泽、鄱阳等地。
很多小支,则是躲藏到了山里,袁军兵少,也没有余力进行搜剿。
那几千户原本依附于彭氏的外姓佃户,袁耀也听从何夔的建议,赦免了他们,将原本属于彭氏宗族的土地,分给了他们耕种。
在这一过程中,还有一些彭姓小户,主动找上门来,表示自己以前本不姓彭,乃是因为种种不得已,这才改姓彭。
这些人来找袁耀,也无非是眼红那些佃户有田有地可分,也想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