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也打起了瞌睡。

卫二嫂和三嫂四嫂在一旁织绣来打发时间。

行至午后,原本还算晴朗明媚的天空,骤然间风云变幻,湛蓝如宝石般的苍穹,迅猛地蒙上了一层铅灰色的厚重幕布。

紧接着,厚厚的云层好似汹涌澎湃的波涛,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聚拢,转瞬间便将那温暖的阳光彻底遮挡。

冷风恰似脱缰失控的野马,呼啸着席卷而来,裹挟着刺骨的湿意,如同一根根冰冷尖锐的针芒,毫无阻拦地穿透众人的衣衫,众人不由得纷纷打了个寒颤。

卫彻在前方赶马车,苏怀月在马车里坐着都感觉到了一股冷风钻进来,紧接着听马车前面模板‘嘎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卫彻的煎熬。

苏怀月想到什么,掀开帘子出去看他。

卫彻正用手按了按旧伤的部位,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透着几分憔悴。

苏怀月本就一路上对他多有关注,关切地问道:“卫兄,你这腿伤是不是又犯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关切。

卫彻微微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这天气,湿气太重,老毛病了。不碍事,缓一缓就好。”

苏怀月心中一动,敏锐地捕捉到这或许是个拉近与卫彻关系的绝佳契机,毫不犹豫地说道:“你进去马车里歇着吧,我来驾车。”

“不必,我这并无大碍。”

两个人的声音将马车里打盹的人也无意中唤醒,大家都感受到了突然的寒冷,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袍子。

卫二嫂掀开帘子看着苏怀月,透着几分阴阳怪气。“哟,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殷勤?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带着浓浓的醋意和毫不掩饰的挑衅,眼神在苏怀月和卫彻之间来回游移打转,仿佛要从他们的神情举止中挖掘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怀月心中一紧,刚要开口解释,卫老夫人却在马车里缓缓探出头来。

她满头银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面容慈祥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