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堆满美酒佳肴,月牙形月饼放在盘子里头。
整个大殿布置低调又奢华,盏盏宫灯垂下来,带着淡香。
珠帘响了响,徐胧月走进来,她跪坐在地上。
白亿泽跟来,他坐在她边上。
她轻抬水袖,抬起眼皮打量。
女帝带着皇帝走近,他们坐在上首,她脸上堆满慈爱般的笑容。
忽然,女帝看了一眼下方,她轻声开口:“怎么没瞧见大公主!”
“启禀女皇陛下,主子在屋里避疾!”芸双走近,她浅行一礼。
闻言,女帝连连摇头,她知道徐胧雁身子不好。
或许,徐胧雁不想将病气传给旁人,她才没来参加中秋家宴。
想到这,女帝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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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双垂着脸往后头走。
待芸双走远,徐胧月脸色阴沉下来,她皱了皱眉。
菱花窗半开,冷风吹进来,月光照的桌案透亮。
她望着桌上那只月牙形月饼,那双眸子陷入黑夜。
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上一世,徐胧玉握起月牙形月饼举着,她脸上堆满恨。
彼时女帝以为此月饼是徐胧月送来,她想也没想吞下。
待她刚吃完,嘴边渗出白沫,身子颤抖。
她怔怔地望过去,满脸愤怒。
“三公主,你是不是想害死母皇!”
“启禀母皇,此月饼是二姐姐让人定做!”徐胧月跪下,她那双眸子写满无辜。
女帝吐出一口血,她倒在凤椅上。
很快,侍卫们走来,他们拿刀放在徐胧月脖子上。
徐胧月这才知道徐胧玉陷害,她被两侍卫拽下去。
后来,徐胧玉把持燕国朝堂,她拿笔批阅折子,便是没将女帝放眼里。
女帝中毒后,她半身瘫痪,夜里时常说胡话,朝政都在徐胧玉掌控中。
想到这,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不会让女帝再吃月饼。
她抿着薄唇,抬头望过去。
桌上堆满糕点,女帝拿起月牙形月饼放嘴边,她笑得合不拢嘴。
“母皇不能吃!”徐胧月走近,她拿起月饼放下。
女帝一惊,她放下月饼,满脸疑惑。
于是,徐胧月拿起银针扎,她握拳的手松开。
“母皇这是麻风散,吃后半身不遂整日昏睡!”
“传赵太医!”女帝板着脸。
香巧浅行一礼,她抬起头:“是!”
须臾,赵太医走近。
桌上堆满月饼,却是没人敢吃,赵太医银针扎,他扎完,抱拳叩首。
“启禀女皇陛下,此毒是麻风散!”
“大胆,月饼是谁做的?”女帝问。
朝臣们纷纷跪下,他们吓得不敢吭声。
白亿泽跪在后头,他那颗心七上八下。
他同徐胧月对视一眼,她递给他一个眼神,好似在说让他放心。
徐胧月拿个刀划开月饼,她指着里头蛋黄:“月饼外头没有毒,毒在蛋黄里头!”
“有人喂麻风散给鸡吃,鸡下的蛋带毒,御厨去集市采买也没发现!”
“若是没猜错,宫外有人同二公主里应外合,她昨日还说要给淑妃娘娘报仇!”
“果然是她!”女帝怒火窜到脸上,她盯着那块月饼打量翻:“送去给二公主吃!”
“是!”徐胧月转身,她带白亿泽往前走。
可兰走近,她拿起月饼放托盘中,带可柔可云可琴跟来。
朝臣们起身,他们用水袖擦额头,吓得浑身颤抖。
赵太医走下来,他拿起银针扎,桌上月饼扎完,这才松口气。
于是,赵太医扭头望过去,他语气微顿:“启禀女皇陛下,月饼无毒!”
“干杯!”女帝握起琉璃盏举着,她脸上堆满笑。
夜风四起,枯叶落在酒缸中,泛起层层涟漪。
眼下正是戊时,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如诗如画。
卧房内,徐胧玉倚在菱花窗边,她抬起头,
她每每想到萧海棠惨死,那颗心撕裂般疼。
“二姐姐,今日中秋节,本宫请你吃月饼!”徐胧月走近,她递给可兰一个眼神。
可兰握起托盘举着,她垂下头。
托盘中有个月牙形月饼,徐胧玉往后退半步,她一惊,浑身透着狠戾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