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为首的大皇子,看起来笑容可掬,实则意有所指,听得周禹宸脸色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
“谢神医确实医术精湛,只是来了京城一个多月,至今不知祖籍何处,师从何人。”周禹宸一双眼落在谢东凰脸上,声音淡淡,“皇城戒备森严,若是有人打着治病名义混进来图谋不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二皇兄多虑了。”周锦砚笑道,“谢神医每天只钻研医术,其他的一概不问,从未有过图谋不轨的想法,偶尔陪我进宫,也只是为了让母后见见我,知道我身体已经逐渐恢复中,并无有其他不合时宜的举动。”
顿了顿,“至于祖籍何处,师从何人……世间之人皆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既然父皇母后都不曾过多询问,二皇兄也不必自寻烦恼,非要弄清楚神医来历不可。”
这番话不疾不徐落音,在场之人皆是静默如鸡。
周锦砚这是公开跟晋王叫板吗?
几位皇子眼底浮现几分兴味光泽,不约而同地瞥了眼晋王,只见这位近两年来一直在朝中格外活跃的晋王殿下面色阴沉,看起来颇有几分被冒犯的恼怒。
但他跟周锦砚之间其实只是一个长幼有序的区别。
即便他们之间年龄相差十四岁。
即便晋王这些年在朝中权势很大,离储君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可那一步之遥只要跨不过去,他跟周锦砚就永远是兄弟,而不是君臣——哦不,倘若以后周锦砚侥幸成为储君,甚至是皇帝。
那么君臣关系还是成立的。
但眼下来说,他那种被冒犯的感觉绝对是他的错觉,周锦砚只是在跟他讲道理而已。
“果然十六弟身体好起来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周禹宸淡淡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为兄确实不该多管闲事,多谢十六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