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
“担心战王风头越来越盛,越发得父皇器重。”裕王妃低头说道,“等查完朔州的案子回来,有政绩和功劳加持,战王在朝堂上只会越发如鱼得水,到时王爷……”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德妃语气淡淡,“圣心不可测,你以为皇上器重就真的是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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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妃不解:“母妃的意思是……”
“贵妃被幽禁,宸王夫妇被幽禁,丞相被停职,最近朝中风向大转,连朝臣都摸不清皇上的心思,裕王他一个身在局中的皇子能懂什么?”德妃把水壶递给宫女,转身往殿内走去,“慢慢等着吧,无过就是有功,有本宫在,你们担心什么?”
裕王妃眉心微蹙,跟着她走进殿内。
“皇上的心思不会那么轻易让人猜到,不过宸王失势是必然的。”德妃坐在贵妃榻上,有宫女跪在一旁给她捶腿,“战王再怎么能干,他也是贵妃的儿子,皇上重用他,不代表就会立他为太子。”
裕王妃不解:“为什么?”
“本宫也不知道为什么。”德妃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多了几分笑意,“反正贵妃失宠是事实,大概不会再有翻身的余地,原因是什么,本宫暂且不知。”
伴君二十余年,她可以不知道皇上心里在想些什么,也可以对朝堂风向漠不关心,但作为后宫嫔妃,感知到皇上的情绪变化却是必要的。
皇上最近来她宫里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只要提到贵妃,那种厌恶和眼底的阴霾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
不是伪装的冷脸,而是真真切切的憎恶。
她暂时还没弄清皇上突然憎恶贵妃的原因,但结合最近丞相和宸王的处境,心里大抵能猜得出宸王要完了。
而容苍虽然得到皇帝重用,但他身为贵妃的儿子,不管是子凭母贵还是母凭子贵,他跟贵妃的血脉都割舍不了。
皇上若厌恶了贵妃,还会给她机会做太后?
何况皇上城府那么深,若轻易让人看出他的心思,才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