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嬷嬷脸色一冷,转身走出去,冷冷开口:“谁在夫人和王妃门外大呼小叫?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庭院内站着一个宝蓝衣衫的青年,年纪十八九岁,面容斯文俊秀,表情却阴沉不悦。
听到熊嬷嬷呵斥,他显然不当一回事,只冷冷说道:“我找楚云绯,你一个奴才在这里叫什么?她当了王妃了不起?一个即将成为弃妇的王妃,在这里摆什么臭架子?”
熊嬷嬷在宫里伺候那么多年,被分到战王府之后也一直颇有威望,是王妃最得力的帮手。
今日竟被一个官家庶子指着鼻子骂“区区一个奴才”,这种感觉还真是新鲜。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是谁。
楚侍郎家庶长子楚玉箫,也是楚家唯一的男丁。
陈姨娘当年就是因为意外有孕,生下这个庶长子,才母凭子贵以一个通房身份被抬了姨娘。
熊嬷嬷还知道,陈姨娘当年是经贵妃授意,让人转送给楚元忠的貌美侍妾,楚元忠这些年明里暗里早就靠向了贵妃,也正因为如此,陈姨娘才有跟正妻叫板的底气。
而楚玉箫自然而然成了宸王党官家子弟中的一员。
想到这里,熊嬷嬷脸色沉了沉:“即便你是楚家庶长子,曾经也受过嫡母教养,今日竟敢在嫡母房前大呼小叫?楚家子弟竟连孝道都不知?”
楚玉箫皱眉,嫡母房前?
这海棠居明明是楚云绯未出阁之前居住的院子。
“再说王妃。”熊嬷嬷冷眼看着他,语气越发严厉,“王妃以前是这个家的嫡长女,嫁给战王之后,是正儿八经的亲王妃,楚公子高贵到了何种程度,竟敢对王妃如此不敬?”
楚玉箫语塞片刻,强自辩道:“我是她的兄长。”
“天地君亲师。君臣在前,父子在后,便是楚侍郎和夫人在王妃面前也得恭敬。”熊嬷嬷语调沉厉,“楚公子不但不懂孝道,连尊卑都分不清楚!果然姨娘生出来的儿子,比那些正儿八经的世家公子差得远了!”
话音落地,楚玉箫脸上青白交错,咬牙切齿地盯着熊嬷嬷,恨不得上前扇这个狐假虎威的刁奴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