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轮转,新霞赶走黑暗。
牢房重新亮起来。
施颂静静坐着,直到腰间环佩声动,紧闭的双眼才睁开。
不见惺忪,唯有清明。
又过了几天。
一行人在吵闹声中睁开眼。
为首的狱卒是这些天没见过的陌生面庞,手脚利落地开锁,锁链弄出的哗哗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尔等无罪,出来吧。”
徐良月站在牢房外,鼻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眼中的茫然还未褪去。
“走吧。”
施颂迈步,不曾回望一眼。
回到最初居住的客栈。
人满为患的景象消失,只有稀稀落落几桌来客,连说话都不敢高声。
“你们终于来了。”
眼熟的小二从柜台后小跑出来,“我还以为你们也……唉,还好来了,东西还给你们留着,都在原先的房间里。”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说话的心思。
在牢房中待了几天,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
由此,心情并不明媚。
前面,小二还在絮絮叨叨:
“前几天,城中到处是巡逻的官兵,听说是在寻找花神会那天伤人的凶手,抓了不少人进去,几乎去了花神阁的人都进了监狱。”
“不知道人抓没抓到,这几天倒是没声了。”
没等到几人的回应,小二也没了倾诉的欲望。
回头无意瞥到几人的穿着,彻底哑了声音。
将几人送到房间门口,没顾上再嘱咐几句,连忙下了楼梯。
各自洗漱过后。
徐増月左脚刚踏进施颂的房间,就看到两人纠缠的身影。
徐良月推了推,“怎么不进去?”
往屋内一看,脚步也是一顿。
施颂注意到来人,按着梵岐的头拉开两人的距离。
“好好在玉佩中待着,不然,回到你的鬼域去。”
“不要。”
梵岐拒绝,瞥了眼两个半只脚踏进房间的人,心上记了一笔。
下次,一定要在房间内设上结界。
梵岐为施颂理了理长发,整了整衣裳,确定没有什么不当,才迈步分出些距离。
徐良月自觉让出路来,梵岐挑眉,从让出的道走出去。
抬眸与越棋的视线对上,两人眼底暗涌,如深林寒潭,潭面平静,潭底暗藏厮杀。
“保护好他。”
越棋弯眸,十分不解地歪歪头,“凭什么?”
“凭本尊比你拳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