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会景来见她似乎也并没有旁的什么事,仿佛从前在蜀中山上一般。
阿璀与他闲话间,更多的还是关于祖父。
祖父与自己说起在蒲州的情况时,更多的还是在他所做的事情上头,很少提及自己私下的生活情况。
所以从会景口中,阿璀能更多地知道祖父私下生活或身体上的状况。
“先生身体一贯强健,娘子尽管放心,我有时随同先生走访,一整日下来,到晚上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先生却还能在书房整理文书至更深时分。”会景半真半假道。
阿璀会意,却还是抱怨:“祖父也太拼命些,你也不劝着他些。”
“先生哪里会听我的?除了您,可没人能劝得住先生。”会景笑道。
如此闲话寻常,许久之后,会景瞧着阿璀,眉眼间一如往常的嬉笑神色:“娘子还是从前的娘子。”
阿璀不解:“此话何意?”
“当初在阆中,我见娘子为自己身世纠结,那时隐约猜测娘子身世定不寻常,否则您那时也不会那般。但至数月前,陛下昭告天下寻回长公主的诏令,便是在蒲州,我也是听闻的。但那时却不知陛下的长公主便是娘子,甚至还想着等随先生到金陵后,或许还可能有机会见见这位长公主的尊容。”会景略收了嬉笑神色,“如今想起来,那日先生听闻诏令之后,神色与寻常时候稍有不同,我那时不解。但日前将至金陵的时候,先生告诉我娘子便是陛下寻回的长渊长公主,我才明白当时先生神色是因何故。”
“不可否认,自那时刻起,直到见到娘子,我都怀着忐忑情绪,总觉得身份之隔阂,您不再是从前的关家娘子了。”
“那么现在呢?你觉得我还是我?”阿璀眼中笑意不减。
会景点头,释然一笑:“原本就是我多想了,自见到娘子,我便知道,或许变化的是您的身份,和您身边的人,但您是从来都没有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