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轻煦欢快答道:“岁晚舍不得我死,我就不着急死了呢!”
半路情夫甜腻腻叫着妻子名讳,明晃晃显摆他们恩爱,原配夫君忍得了才怪了呢!
沈长戈的假笑碎裂,不善的眼神从未轻煦的脸,缓缓挪到他的身下,盯着某一处,哑声问道:“你赖在岁晚身边做什么?白日里装装温柔郎君,夜晚还能装个啥玩意儿?你能给她什么呀?”
“嘁……”
未轻煦被侮辱尊严,却浑不在意,眼神也瞄向沈长戈的那一处,目露讽刺:“沈将军这话说的,咋那么不中听呢?你倒是长得全乎,啥都能给,可有什么用呢?”
未轻煦像个市井妇人一样,翻着白眼儿,撇着嘴角,提高音量:“你说好不好笑?我家岁晚不稀得要你那破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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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小凳子倒抽一口凉气,手中的火钳子落了地,沈长戈的大刀也出了鞘,抵住了未大泼夫的脖颈。
“哎呀呀……都冷静,有话好好说。”
小凳子手忙脚乱,压低声音劝架。有几个离着近的病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朝这方张望。
沈长戈黑着脸,用刀刃压住未轻煦的大脖筋,沉声道:“你是在找死?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未轻煦贼兮兮道:“别逞能,你就是不敢杀了我的。”
随后,不管沈长戈什么反应,朝着他的身后,做了个惊慌失措的表情,扬声喊道:“岁晚……”
沈长戈心里一慌,连忙回头,吴岁晚小跑过来,推开他的胳膊,劈头盖脸质问:“沈长戈,你吃饱撑着啦?干啥呢?不去带你的兵,哄你的美人儿,跑这里来发什么疯……”
“我……不怨我!”
沈长戈的眸底划过一道深深的受伤,收起大刀,愤愤又委屈:“是他挑衅在先,故意激怒我……”
“轻煦手无寸铁,温文尔雅一个人,何曾做过一件寻不到缘由的坏事?”
吴岁晚横眉冷目,偏向偏到底,挡在未轻煦身前,对前夫君一顿数落:“别以为我不了解你,做事只管自己的心情,知错犯错不是头一回啦!谁知道你的哪根筋又搭错啦?是不是觉得轻煦沦为庶民,就好欺负,心血来潮,过来耍威风!”
沈长戈百口莫辩,结巴道:“不是……没有……”
未轻煦躲在女人身后偷笑,适时插嘴:“沈将军记我的仇,想要寻机报复,我现在落魄了,毫无抵抗之力。我和沈将军商量,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说帮他治好腿,他还是生气要砍我……”
一字一句说得谦逊有礼,可怜兮兮,实则火上浇油,惹得吴岁晚怒气冲冲,指着沈长戈的鼻子,压低声音痛骂:“你说你是不是傻,越活越回去了?要不要每顿饭喂你喝一碗奶呀?你和轻煦之间有何仇怨?你不偷他媳妇儿,能有后来的那么多破事吗?”
沈长戈憋气憋得双眼通红,咬着牙一句话说不出来。
吴岁晚害怕别人看热闹,不再揪着沈长戈不放,转身问道:“轻煦,他的腿真能治好吗?你真的愿意给他治吗?”
“当然!”
未轻煦端的一派高洁厚德之态,正气凛然道:“沈将军退强敌卫疆土,英雄了得。他是大靖朝百年一遇的忠勇良将,怎么能瘸着一条腿呢?和家国大事比起来,我们之间的那点恩怨不值一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吴岁晚目露赞赏,拉过未轻煦的手掌,柔声道:“轻煦,你这么想就对了。沈长戈以前是品德有亏,合该挨那一刀。现在他护国有功,再瘸着一条腿,也是不好看。耽误了战场杀敌,更是不应该。你能成全他和韩婵,就已经算是圣人,再给他治好腿,你就是圣人中的圣人。我喜欢轻煦如此心胸……”
未轻煦闻言,脸上的笑有一瞬凝滞,若不是明白自己的私心,也了解吴岁晚的性格,他还以为是挨了骂。
啥叫圣人呐?他就是临时起意,觉得沈长戈真是个人才,也觉得他受的惩罚足够了,最重要的原因是一个瘸子配不上他的岁晚。
不过,岁晚说喜欢……
未轻煦得意地笑,斜睨沈长戈,尽情欣赏他的羡慕,嫉妒,不敢表现出来的恨。
“你看你什么时候得空,让轻煦好好医治。”
吴岁晚化身和事佬,同时想起父亲临终的嘱托,啰嗦道:“你也该和轻煦学学,心胸开阔些,不要记着昔日那些坎坷,多多自我反省。更不要整日儿女情长温柔乡,明明一身干大事的本领……”
未轻煦等着沈长戈维护自己大男人的面子,严词拒绝,恼羞成怒,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