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每一句,夫君都当成真的听!”
夫妻相携,笑语连连,小凳子也跟着傻乐。自从他家公子把沈夫人接到身边,每日都要哈哈一阵子,越来越有人气儿啦!真好!
默默围观了整场大戏的小水心,笑得却是勉强, 她是惊讶的也是惊喜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那沈夫人端庄沉静又和善,遇到事儿了,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从前有人就告诉她,高门大户里的女人,一个一个都不好惹,她还不信呢!
今日一瞧才明白,啥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也得学着点儿,不能把厉害摆在表面。要学沈夫人,对待情敌,软语笑骂,明捧暗踩,气死人不偿命。
对待男人……那股劲儿不太好掌握,等她长大再说吧!
未府的两个主子甜甜蜜蜜,下人们的日子也好过许多。对于前女主子被关在前院一个不显眼偏房的事情,个个守口如瓶。
晚间,吴岁晚睡熟后,未轻煦悄然离开,直奔韩婵的房间。
“公子……韩小姐回来后,还算老实。”
草乌和川乌守在门口,见未公公过来,一个忙着开门,一个忙着禀报。
“呵!”
未轻煦踏入房内,面色不虞,只因韩婵直挺挺立在茶桌旁,攥着小拳头,一脸愤恨,根本没有下跪的意思。
“怎么着?想造反啦?”
小主,
“额啊……嘶咦……”
韩婵也是有脾气的,有底线的,虽然那底线照常人低了几十倍。
从前她能不顾尊严,忍受未轻煦的折磨摆弄,是因为韩美人心里还抱有一线希望。
未轻煦不仅是她的丈夫,还是陪她从小长到大的兄长。她了解他的温和心软,她不相信轻煦哥哥真的能够弃她,辱她,置她于死地。
可是,韩婵忍耐了整整一年,结果是惨烈的,常人无法想象的。她落了个半残加半疯,未轻煦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今年的冬季,气候较往年温和,再有三五日就要进腊月,还没有下过一场雪。
但是,韩婵没有温暖的屋子,也没有合身的棉衣。冻疮又是一种着了冬天的寒气,就会红肿流脓的顽疾。以至她的衣服下面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又痒又痛,有多难熬就不提了。现在的她,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又有多憋屈呢?
没有意外,冻疮和哑疾会跟她一辈子,未轻煦再把吴岁晚护在身旁,就是压垮韩婵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韩大美人的心肠如铜墙铁壁,永远不会想到自我了断,她是真的被逼急了,一定要和未轻煦争个高下。
“啊……你咦恁……我呶呶……呦呵啊……”
韩婵唔啊乱喊,她是在说,凭什么这样对我?当初你也是心甘情愿娶的我,韩家落难也不是我能预料到的。老皇帝残暴,连出嫁女儿都不放过,更不是我能左右的。
至于老皇帝阉了你,你爹娘受不住打击死了,更和我韩婵没有关系。不是我动的刀,也不是我下的药,你凭什么把你的苦难强加到我身上,凭什么要我一直守着你一个残疾之人不变心。
我韩婵花容月貌,正是好年纪,有大把男人对我倾心,给我富贵荣耀,让我风光无限。
我和沈长戈私奔又怎么啦?他能让我快乐,你能吗?
别跟我说女子的操守德行,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为什么不能见一个爱一个。
老天爷给我倾世姿容,就是让我来人间享受风流的,可不是让我跟着你一个不叫男人的男人在这里守活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