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可是说过,这人啊!有钱和没钱是两样的心态,尤其是穷人突然间富了,面对大笔钱财,会迷了心智。”
“我也不是瞧不起缚公子,但他衣服上都打补丁,一顿三餐都见不了肉腥,每个月摸到最多的钱数都不足一两银子。他突然得了您这位贵人赏识,一出手就是几十两,他能不迷糊吗?”
“万一你把银钱给他,让他租地买种子,他却拿上钱,带着家眷逃跑了可怎么办?咱们到哪里去寻他?”
“对您来说几十两不算钱,可是我们这些穷人家来说可是一笔横财。要知道,当年我爹卖我刚卖了二两银子。还是因为我长相周正,也因着老夫人心善,知道我家里困难才多给了一两!”
兰溪的小嘴叭叭不停,吴岁晚拍着她的小手,温声安慰道:“是有些穷人乍富,就忘了自己是谁。但也有很多人,贫时有节操,富时不忘本。小心一点没有错,太过谨慎有可能错失良机。不论是小买卖还是大生意,一半靠底气,一半靠运气。我就舍出几十两银钱赌缚誉是一个好人,而且是一个永远不忘初心的好人。”
主仆两人说着闲话回了将军府,却不知道,她们前脚刚刚离开,沈长戈便随着杜千和进了缚誉所在的小酒馆。
彼时,酒馆掌柜的和一个小伙计正在调侃缚誉今年行大运,有贵人相助,明年发了大财,可别忘了他们这些患难之交。
“老乡,我又来照顾你生意了……”
杜千和一踏进门槛,便朝掌柜的大喊:“可有新进的好酒,搬上来两坛。”
“哎……将军来了,快请进,请进……”
掌柜的把杜千和与沈长戈二人引入雅间,吩咐小伙计上酒。
“哎呀……将军今日不来,明日我都要派人去请了。”
杜千和落座,玩笑道:“怎么?掌柜的把我当成相好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哈哈……”
屋子里几人开怀大笑,只有掌柜的笑带着几分苦涩:“哎呀,说不定以后真的会想你了见不着,你也会想我呢!再有三两日,我就撤店回老家了,你说想再见,是不是真的有些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