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就行了,都挺好看的,我不买的,我就不碰了……”
吴岁晚一边小声推辞,一边想退到人群之外,但各位小姑娘却拦着她的去路,甚是热情。
“戴戴看嘛,岁晚长得挺好看,戴上这珠花更好看!”
“谁说岁晚长得丑呀?咱们整个村子里就岁晚最好看了,戴野花可白瞎这张脸了!”
众人七嘴八舌劝说,也七手八脚地将各式珠花往吴岁晚头上戴,她说这个好看,她又说那个漂亮。
吴岁晚两手攥着背篓袋子,觉得哪里不妥,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是紧张兮兮的任人摆布。
直到王家二丫头朝其他人使了一个眼神,大家突然做鸟兽散,只留下满头珠花和野花的吴岁晚,站在卖货郎的箱子前发呆。
卖货郎是个三十出头的矮瘦男子,一见吴岁晚的样子,就知道她买不起,其他小姑娘也没有要买的意思,还是抓紧走走下一个村子,兴许能多卖两件,于是,便黑着脸一件一件往回收东西。
吴岁晚突感无地自容,也手忙脚乱地把头上的珠花摘下来,放到货箱子里,只是她抬脚刚要离去时,卖货郎却大喝道:“死丫头,你别走,我那只最值钱的珠花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偷的?”
“不不……没有没有……”
吴岁晚被吼的僵直了身体,两手胡乱地在发髻上摸索,把一朵朵娇嫩的野花揉搓得掉落于地,失了颜色。
“没有啦……我没拿,你看看,我全身上下,哪里也没有啊!”
吴岁晚急白了脸,辩解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卖货郎没有抓着吴岁晚不放,还在各处找寻。刚刚离去的那群小姑娘,却像是约好了似的围拢过来,开始七嘴八舌地指责吴岁晚是个小偷。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做坏事,我没有偷东西……”
“不是我,我不是小偷,我没有……”
吴岁晚弱小无助,陷在人群中摆着手,流着泪,一遍遍重复着,我不是小偷,我没有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