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惊异之下浮上几分愠怒,又不敢发作的使得嘴唇不由得委屈的瘪了瘪,顾逸之眼底上一抹笑的伸手从后方握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矫正她握笔的姿势道:“你不通正确用笔,练起来必然费力,亦不得所进,从头开始,一笔一划,一步一步正确的练才能打下基础,到练字时才能轻易。”
一边说,顾逸之的手一边带着夏筝的手书写。
跟着他的指引下笔,用力,扬笔,写了一张纸下来夏筝觉得比先前的确是通窍了些许,写起来没那么难以控制,也没那么挫败了。
“专心。”顾逸之低沉警告,另一只手换了一页纸。“好好练,日后即便不在漱石居也能活下去。”
“奴婢不愿离开小公爷。”
夏筝着急的转身,顾逸之就站在他身后,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动作都静止了。
他何时说要她离开了?
不过是给她多一条路而已,她竟这般急切。
她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吗?有了其他活路,离了他也……
莫非她,已然心悦他?
看着她着急有畏怕,睫毛扇动下流转的眼眸似在哀求,樱唇微张开,瞧着就软柔,心下竟有一许俯身贴上去的冲动。
“少爷,魏家大夫人来了,少夫人请您一道去正堂。”门外传来长风的声音。
两人之间的气氛立即消散,顾逸之松开手,语气如常道:“写五十遍。”
听着他的语气和半点没停留的脚步,夏筝略有失落,但也明白,要勾住他没那么容易,便专心练字,先博个听话乖巧。
把魏家大夫人送走已经是酉时了,夕阳西落,洒了一地昏黄。
自那次顾逸之从芳华院离开口,夫妻二人第一次再见。
陶语蓉落后半步跟在顾逸之身侧,并肩走在落枫河边,明明之间就相隔不到半臂的距离,可陶语蓉却感觉怎么也走不了更近,如天然屏障。
“薛大夫人说的事,你以为如何?”顾逸之步伐不减的问。
“虽是会赶一些,但东西本也都是准备好了的,早两三日也不打紧,派人去府衙户籍处告知一声就是。”陶语蓉说得云淡风轻,但彼此都知晓薛家提起是个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