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爱自己的。
这个认知从产生开始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差点死于母亲的手中和她现在堂而皇之地对谢兆的偏爱都没能改变这个认知。
曲文琼那晚的癫狂可以归结到发病,至于对谢兆的态度...
谢今宴:“或许我还在期待些什么吧。”
他的语气茫然又笃定,流露的是一份独属于小孩的倔强。
宋知了知道,他是准备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他在等待着曲文琼态度的改变,亦如等待那双在失重感席卷全身时紧紧拉住他的手。
看着紧抿着唇瓣,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较劲还是在和曲文琼较劲的谢今宴,宋知了幽幽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没有办法去评判些什么。
连她一个没有感受过母爱的人都会不受控制地渴望,何况谢今宴曾经被猛烈地爱过。
并且那是来自于生死瞬间的爱。
想到开学时谢今宴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宋知了知道他可能还是没有等到。
“谢兆一直这样吗?”
不惜伤害自己也要给谢今宴找不痛快。
谢今宴:“平时还好,但是最近他母亲的忌日要到了。”
“他是看着她摔下去的。”他说。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情绪都会失控。
亲生母亲在自己面前死去,父亲也没有多待见自己。
如果没有曲文琼的保护,谢兆在谢家的日子将是肉眼可见地艰难。
他强烈地恨着曲文琼母子,但却不能失去曲文琼的庇护。
所以他只能把情绪发泄在谢今宴的身上。
在这一刻,宋知了倏然意识到,这栋别墅里的每一个人都痛苦而清醒地活着。
恨不得,爱不得,也无法离开。
真是造孽啊...
今天的场景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谢今宴熟练地拿了块毛巾裹着冰袋开始冰敷脸颊。
宋知了坐在沙发里,开始思索如今的情况。
昨天晚上她和朱雀在储物空间的那堆书里泡了一个晚上,最后总结了一下幻境的特点。
它的杀人方式大致上分为两种。
一种是用美好的事情把人困在里面,直至生命力全部被幻境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