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口后钟进贤如释重负一般,这是天要收他!他摆摆手,“不管治得好治不好,都不要治了!他不配做我的儿子!不配!钟家有了他就永远都有一块污点,擦不去!钟家干干净净的钱不能去治他那种肮脏的病!”
金如珍沉默了,虽然她也不喜欢燕春妮和孝川,但毕竟那是一条命,好歹她也是吃斋念佛的人,怎么忍心见死不救?再说老爷说孝川是钟家的污点,而这块污点已经沁入深处再也擦不掉了,他就算此刻死了也是钟家的子孙。再看丈夫,他虽然面色痛苦但却比刚才释然很多,在他的立场他不仅仅是孝川的父亲也是整个钟氏家族的当家,他肩负的不光是他这一支的荣辱,还有整个钟家的。金如珍了解丈夫也理解他,可却不忍心这么做。“老爷......春妮就这一个儿子了,她若是知道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不能让她不知道吗?”钟进贤似乎已经不想再为这对母子费心费神了,“你是家里的女主人,你应该可以做到!”他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包袱抛给了妻子。
金如珍无奈,但也不敢违背夫意。出嫁从夫,丈夫要她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
孝谦把牌匾抬到祠堂,放在一处角落。摘下来了,总算摘下来了。虽然没有彻底地摆脱但也至少不用压在头顶上那么压抑了,突然他很想去告诉意沛。
孝恒闻讯也赶了回来,钟家除了婉仪外没有人知道邱进拆除牌坊的真正用意。一顿晚饭虽然桌上菜不少但真正动筷子的人不多,各有心事。
“孝谦!”婉仪叫住了要回房去的孝谦,“看你心情很沉重的样子。和你哥哥一个样儿。”
“唉~~钟家接二连三地出了这么多事,一桩接一桩。”孝谦摇着头,“让人烦闷。”
“说不定这也是一个契机。”婉仪暗示他,“虽然拆除牌坊的举动很过分,但我觉得......”婉仪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但我觉得那东西的确不应该存在。”
孝谦看看婉仪,他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敢说出来,没想到婉仪却敢。他很欣赏婉仪的胆略和爽直,“嫂子......我总觉得你是家里最了解我的!”
“噢?是吗?”婉仪笑了,“比她还要了解你吗?”
孝谦挠挠头,“这不一样。”
“那牌坊是属于她的,不知道她心里是否有什么想法。我真怕她会往坏处想。”婉仪提醒道:“你有空还是去看看她吧。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只喝了碗汤而已。”
孝谦也注意到了意沛吃饭的时候神情不对,也正打算要去看看。“嗯!我会的。嫂子也劝劝大哥吧,大哥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谁还有心思去看管一个寡妇?但暂时获得些许空隙的意沛也是五味杂陈。对于牌坊被拆除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而给意沛的是一种暗示性的谴责。建立之初是为了彰显她对孝和的忠贞,而现在呢?她和孝谦之间的感情以及越过礼教的行为是不是已经触怒了已故的孝和?是他在冥冥中催使旁人拆除了贞节牌坊,他不要看到她给他带去的羞耻!这是意沛的执念,使她的愧疚感前所未有地升腾。
“意沛~~”孝谦轻声地叫门让意沛的心一颤,她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开门。“意沛,是我。”孝谦再一次地唤道。
看到意沛的时候孝谦有些震惊,她惨白的脸色将她的心慌毫不保留地示人。“你怎么了?不舒服?”孝谦担心地握她的手,冰凉的手心。
“孝谦~~是不是孝和生气了?”意沛紧张地看着孝谦,把心里的恐惧告诉他,“他生气了!所以贞节牌坊才会被人拆除!他在指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