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招待完彭印,已是黑天。外面已经挂起彩灯,各家店门外装饰一新,已经很有过年的氛围了。
彭印告辞后,俩人分道扬镳。
朝云喝了些酒,索性也不骑马,牵着白马在街道上踟蹰而行。望着繁华的太华大街,看着买进卖出的人群,朝云不由得感叹,边城的萧条和这里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也不知道父兄在那里怎么过年,有没有饺子可吃,有没有新衣可穿。
至于父兄的俸禄,现在成了谜。彭邦元帅的也没有,而萧长烨驻守的南疆那边的饷银,一半来自于户部,一半来自于富豪们的捐款。
看起来是朝廷欠着的无疑,至少是欠了一半吧。
朝云走到烈山王府时,已是戌时。在府门正要关闭时,她牵着马回来了。
桃红早就在大门口候着了。一见到朝云就埋怨她,“小姐,我以为你被拍花子的给拍去了呢!咋这时候才回来?萧帅已经问你无数次了,我都没话可搪塞了。”
“我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走回来的。桃红你还别说,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能想到很多事情。比如,我得去看看我舅舅、二姨和三姨了。自从进京后事事太多,都没时间去拜会长辈。”
“得,你先别说那些没用的,快去看看萧帅吧,可能不太好了。”桃红焦灼地叫。
慌得朝云一个趔趄,“什么叫不太好了?”
“就是突发高热,据说是外邪感染。”
“啊?那怎么办?”朝云把马缰绳扔给桃红,飞奔而去。
“还能怎么办?让公主和岐黄大师给开药呗!”桃红在后面叫。
朝云急慌慌赶到萧长烨殿门外,看到里面的人进进出出。朝云心里慌得不行,觉得心脏都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朝云急着往里走,被秋菊一把薅住,“秦尚宫,你没消毒,现在不能进!”
朝云看见,凡是在里面进出的人,都戴着面巾,脸色凝重。
“秋菊,我快给我也弄个面巾来,我要亲自看看萧帅!”
“不可。长曦公主专门吩咐了,王爷没恢复前,不能见任何一个人,特别是你。”
“为啥啊?”朝云如困兽般一边踱步一边问。
“因为你接触的人太多,带回来的邪魔鬼祟也多,病人体虚,受不了一点外邪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