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曦不情不愿地去熬药,临走还不忘威胁一句,“要是我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三个人都得给他陪葬!”
明亮的烛光下,萧长烨脸色蜡黄,显然是在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楚。
岐黄隔着衣服一通摸下来,时而皱眉时而舒眉,只看得朝云心惊肉跳。
她不敢说话,唯有抓着桃红的手寻求安慰,且越抓越紧,疼得桃红直皱眉。
岐黄检查完,眼里满是凝重。大家都用热切的目光去咨询她。
岐黄大师哀叹一声,“烨儿腰部受损,就算医治好了,将来怕是要在床上度过余生了。”
“啊?”大家齐声惊呼,他可是个武将啊,又这么年轻,只是被绊马索绊倒,就能摔出这么重的伤来?
“我要连夜进京去禀报皇上,秦军师,萧帅就交给你了!”
没等朝云答应,黄超说完,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知道,她一定会答应他的。她的在乎与紧张,一点都不比他少。
长曦去而复返,听到哥哥余生将要在床上度过,伤心地又哭起来。
“我可怜的哥哥,你还没成亲呢,怎么能躺在床上一辈子呢?你给我起来啊!”
“别动!”岐黄厉斥,“伤到骨头的人不能乱动,你忘记了吗?”
岐黄大师见长曦被吓到,便温软了声音,“你哥哥受伤后,如果在原地及时医治,应该会好点儿。他现在经过在马背上的颠簸,骨头错位,也扯到了经脉,不太好治疗了,不过徒儿放心,师傅一定会好好给他医治的。”
朝云的指甲几乎掐进桃红的肉里去,桃红疼地甩开她,“小姐,你想掐死我吗?”
朝云这才发觉失态了。她是他的什么人呢,用得着这样在乎吗?
可那种源于骨子里的心疼与在乎,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也不是用语言来形容的。
朝云慢慢蹭到萧长烨身边,抓住他的手。他的手骨节分明,虽在战场上历练这么些年,依然白皙修长。
“萧帅,我……我们等你醒来。”
“你谁啊?脏爪子别碰我哥!”
“长曦,还不快去拿夹板和药箱?”
“是!”长曦狠剜一眼朝云离去,岐黄大师也急匆匆走出去准备,只留朝云和桃红在这里守着。
朝云不生她的气,她娘临死前,她也是满眼的恨意,她巴不得把庶母杀了,恨自己父亲不在身边,恨自己太小不能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