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喝了酒,说:“他为人较为内敛,喜静,不喜争权夺利。”
“这样素净的人,世间怕也难寻几人呐。”萧铎给萧彦倒酒,又替自己满上。
“说句你不中听的,他不适合朝堂这种污浊算计之地,更像是一个,该远离俗世凡尘的清修之人。”
这话,萧彦听得喜涩交加,他喜于萧铎看人很准,对陆子卿的肯定,而涩,那便是心里一直害怕的事。
陆子卿应与俗世凡尘远远的,就像是他自诞生之初便注定居于九天之上,俯瞰滚滚红尘则是他理所应当的使命。
哪怕他降临凡间,披上那凡夫俗子们所穿的衣袍,游走于腐烂不堪的官场,那种超凡脱俗的气韵和气节却依然无法被掩盖,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似乎这尘世中的种种纷扰皆不能沾染他半分,这样的陆子卿应该离开。
萧彦又想起来,先前陆子卿与自己说的那句“心情烦躁不稳”的话。
他相信,陆子卿是因为那位师姐的缘故,同时也觉得,并不只是因为此人,或许还有别的。
萧彦很矛盾,他一边不想陆子卿心结郁结,一边又怕人家离开,只得用一杯杯烈酒来冲刷掉心下那点儿苦闷。
这带着欢声笑语的酒一直持续到快亥时,两间包厢里头除了陆子卿和新来的两位客人,其余人皆是醉意迷蒙。
酒楼门外,陆子卿送走诸位大臣和好友,章桐与章胤已经醉进了马车里等候。
唯有清前辈一直看着陆子卿没动,陆子卿则礼貌的颔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萧彦觉得,陆子卿今晚只要见到清前辈就怪怪的,也没敢问。
他正欲向清前辈告辞,就见她忽然对陆子卿唤一声,“南星。”
这声称呼,萧彦立时觉得熟悉又陌生,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见过。
就在陆子卿闻声而顿,再一个吐息的时间,他豁然想起来,曾经那个红布神医的药方上,便是属了“南星”二字。
南星?天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