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往手上看了一眼,摆手笑道:“不,不,哪里会呢。二公主近来时不时梦魇,睡也睡不安稳,总会哭湿枕巾。
陈婕妤心疼得很,找人调了味新的安神香,果不其然有用极了,二公主心里松快了,白日里精神头也足。这不,又到了拿香的时候,老奴亲自去取才放心哪。”
荣成公主先是惊讶问:“妹妹这是为何?可要紧吗?”
王嬷嬷叹了口气,很明显不愿意多说什么,荣成公主也就作罢了。
她接着又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嬷嬷,这药效果真那么好么?我近日也有些头痛,晚上睡不好...”
这门亲事定的突然,可谓是没有任何预兆,虽说那状元郎品行相貌都是不错,可到底并非荣成公主的意中人。
七夕那日的事防的再紧,也总是有闲言碎语传了出去,对荣成公主的名声也有影响,故而明帝才着急将她许配了出去。
据说那日承乾宫里,荣成公主哭了好半晌也没能叫明帝回心转意,后来她几番去求太后,终究是认了命。
入宫待嫁后,荣成公主深夜在寝殿垂泪的事也不是秘密——她睡不好,未央宫的宫人就睡不好。
私下里怎么都无妨,可若是因着此事去太医院求医问药,那岂不是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调香配药的事若是再传出去...驸马和一众寒门清贵如何作想?
故而她乍一听闻这安神香便动了心。
事情既然已成定局,自己心里若是能松快许多,也好叫父皇母妃放心、皇家面上好听些不是?
王嬷嬷露出个了然的表情,面上心疼得很,脱口而出:“不若老奴将这次的香给公主先用吧!左右二公主近日好多了,宫中也还有些剩余。”
对面的荣成公主一时没有接话,她见状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懊恼道:“公主莫要见怪,今时不同往日,是老奴心直口快了。”
她这么一说,荣成心里便有些难受,上前握住王嬷嬷的手道:“嬷嬷可别这样说,只是我不愿叫妹妹受委屈罢了。若是有香方的话,嬷嬷可抄一份给我,我好命人再去调配些。”
王嬷嬷面露难色,思索片刻重重叹了一声,道:“公主,不是老奴不愿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