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才人面色更加不虞,匆匆朝她行了一礼,回到了自己殿内;钟更衣一噎,没有答话,也叫采萍将门关上了。
褚美人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跟着谢才人到了她殿内,笑道:“谢妹妹身子可好些了?我叫人带了根人参,就算作见面礼,以后咱们同住一宫,可要相互提携才是。”
谢才人心中想着事,勉强一笑:“多谢姐姐挂念,嫔妾记下了。”
褚美人继续道:“谢妹妹有所不知,陛下也十分挂念你呢!前几日我去承乾宫求迁宫时,陛下特地说了,要我过几日等你身子好彻底了再搬,省得扰了你休养的清净。”
谢才人受宠若惊,又有些伤心:“这...哎,说到底还是嫔妾不争气,未能保住这个孩子,叫陛下失望了。”
褚美人嗔怪道:“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若非那钟更衣毒辣,你又怎会...我今日一见,她居然还是那副高傲样子!怕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真真是老天无眼,善无善报,恶无恶报!”
谢才人攥紧手中帕子,也觉得造化弄人。
褚美人见她听了进去,又添油加醋同她说了几句,这才离开。走之前她道:“我看妹妹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若这样,过几日我再搬来,你再静养几日。”
她想,若是自己现在就搬来,谢才人可能会忌惮她发觉而不动手;只有让她们独处,才能给谢才人可乘之机。
待人走后,谢才人在原地独自坐了许久,想自己那个才三个月的孩子,想钟更衣狡辩时的诈言,想纯嫔的失望和自己的何其无辜。
她终于下定决心,召来小福:“这几日你盯着些,只要内务府来给她们送饭,就先拦下搁在咱们宫里。”
小福犹疑道:“小主,您是要...克扣钟更衣宫里的吃食吗?”
还未等谢才人答话,她便自顾自道:“太好了,这才解气呢!奴婢方才都快气死了,她们主仆看着毫无悔改之心不说,还过得挺滋润!”
谢才人只微笑道:“如今春末夏初,夹竹桃开得正好,你去采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