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身上的六品官,也是皇帝看着你的面子赏过来的。”
林敬之猛地站起身,浑身颤抖像是恨不得扑上来和林清绪扭打。
但他不敢,他知道自己一旦动手,这条命就真的没了。
林敬之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我就像跟在你家身后摇尾乞怜的狗,你们吃了好的,剩了点东西便故作高尚地丢给我。”
“我怎能不厌恶你们。”
听完最后一句话,林清绪心头绞痛,闭上眼睛重重地咳嗽起来。
平息之后,林清绪随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轻轻一笑。
他看着林敬之,温声问道:“你既然如此在乎国公之位,为何当时不随着祖父一起去燕州抵御外敌,而是选择在京城成婚?”
林家世子除了他林清绪是个废物点心,其他的都是要跟着上一任国公在尸山血海中生闯一回。
绝不是随口一指。
林清绪苦笑:“那么想要,为何不去争取?祖父不是偏心之人,你若在战场能力出众,世子之位又怎么会轮到我爹?”
林敬之面色一变,没说出话。
“因为你害怕。”林清绪仰起脸冲着林敬之笑,“就像现在一样,你想杀了我,但你更怕死,你想做卫国公,但你不想上战场……”
“你既要又要,所以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林清绪掩唇又咳嗽了几声,脸上血色又散去不少。
他抬手将放在床头的信纸挥落在林敬之的面前,林敬之瞥了眼突然顿住了。
而后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清绪:“你让将我们赶出京城?”
林敬之嘴唇抖动,双目赤红,怒吼出声:“凭什么?”
林清绪仅剩的、对亲情的留恋,被这三个字驱散一空:“下毒试图谋害世子,这条理由还不够吗?还是说你想要本世子去禀报陛下,让陛下亲自处理你?”
林敬之面白如纸,弯下腰将那张信纸捡了起来。
上面详细地写了让敬之一家一月后搬离京城,前往平城。
如果林敬之静下来心来看的话,就会发现这里面的安排极近细致,连林申上学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林敬之囫囵看完后,就直接撕毁了信纸,指着林清绪破口大骂:“你简直自私自利到了极点,我是你亲二叔,这国公府也有我的一份!”
他口不择言道:“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直接让府医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