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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房中的火炉被新来的小厮烧得格外旺。
林清绪站在火炉边,脸颊都被烤得红扑扑。
沈怀瑜刚从府里巡逻回来,此刻还坐在点着烛火的书桌上奋笔疾书,说是在算账。
算完后还要去找二房的人算账。
窗外传来一声犬吠。
林清绪不记得府内养了狗,想到最近都是沈怀瑜在管家,忍不住好奇地看过去。
只见刚刚还在写着字的沈公子,突然就将笔摔了。
林清绪眉头一跳,很敏锐地在沈怀瑜眼中看见一丝转瞬即逝的厌烦。
他后退一步,低声:“你怎么了?”
沈怀瑜转过头看他,难得平淡地回他:“耗子走了。”
耗子就是夏恩。
夏恩已经进府六七日了,他与沈怀瑜总是会在各种奇怪的角落偶遇他。
沈怀瑜摸着下巴:“你说,他再回来的时候,我弄死他如何?”
沈怀瑜是真烦了,没人能受得了这样。
就算当初在监牢的时候,沈怀瑜也不用被这样一惊一吓。
更何况他留在卫国公府也是有自己目的的,日日被监视他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耗费光阴。
沈怀瑜对这样的生活感受到厌烦,甚至在想要不要就这样离开。
林清绪低着头,手悬在火炉上:“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这个至少认识。”
顿了顿又说:“确实令人烦躁,但……”
他抬起头:“你不可以走。”
“你虽然入了卫国公府,但你家意图谋反的罪名依旧存在。”林清绪看着面容平淡的沈怀瑜,“一旦离了卫国公府,你就会被陛下通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去哪呢?就算真的有去的地方,去了之后呢?一直龟缩着?”
林清绪走到书桌前,和沈怀瑜对视:“废太子旧部你还没有联系上吧。”
沈怀瑜的眼神变了,声音也沉了下去:“还以为你真的要将国公府交给我呢,想不到还留着后手。”
他站起身,极具压迫性地靠近林清绪:“我好难过,你居然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