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弈并没有安慰小孩的意思,只一脚踹开半掩着的房门,将阮桑枝推了进去。
她一眼就看见了平躺在榻上的孙承文,老爷子的脸色红的发紫,眼皮肿如杏仁,呼吸杂乱无序,看起来还有窒息的风险。
“不能再耗下去了。”
阮桑枝看向元智:“还有没有其它的大夫?快去找一个过来。”
元智摇了摇头:“恰逢年节,寺里懂医的就只有秋敏师叔了。”
坏了,秋字辈的大多是武僧。
阮桑枝两眼一黑:“他也疯了?”
元智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又急急忙忙的开口:“但是、但是我从窗缝往外看的时候,发现秋敏师叔的症状没有其它师叔那样厉害,而且他好像并没有离开,还在禅院里!”
“我见到杨顺安跑出去了,秋敏是不是守着青松院?”
“青松院……”元智垂着脑袋仔细回忆,随后猛地点头:“对,秋敏师叔亲自看守的。”
也只有“发狂”程度没那么厉害的武僧,才能给杨顺安逃出去的机会。
事不宜迟,阮桑枝拽了一把苏弈的袖口:“咱们去看看。”
苏弈却松开了手:“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歇着,我去就是了。”
“我觉得我可以。”
眼见着这女人又要跟自己犟,苏弈神情严肃:“你就不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这小和尚能保护什么人?”
虽然知道这是他拒绝自己跟过去的借口,但又不得不承认的确存在这样的风险。
但阮桑枝还能狡辩:“兰舟不是也在这里吗?叫他过来守着不行?我这破身子要是遇上麻烦了,只能跟孙老爷子一起死。”
苏弈:“……你说得对。”
没等他吩咐,兰舟就冷不丁的出现在门边,红衣烈烈,在禅房这样的地方总是格外诡异。
“我守着娘娘,不会出事的。”
他颇为善解人意:“楼主可以去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