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秀的身世并不光彩。”汪旌眉头微皱,他看向阮桑枝的眼睛,像是再次确认她是否有资格知晓另一个人的过往,又像在审视自己的行为会不会伤害到那个人。
“他有一半的忽勒血脉。”
“那位姨娘来自那里?”
汪旌点了点头,原本还想接着说下去,却不料门突然被踹开,扬起的尘土让人视线模糊。
“真是聒噪啊,两位。”
阮桑枝抬眼看过去,安秀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大步走过来握起她的手腕就往门外拽。
“……”
门内的人来不及阻止,门外的人不敢开口劝说,大家都知道安会首脾气不太好,瞧着新会首没什么大碍,便也没一个着急忙慌的。
直到两人消失在视野里,花鸢才朝屋内探头。
“掌柜的,咱真不管吗?”
她咽了口唾沫:“会首那样柔柔弱弱的女子,不会被安会首拆了吧。”
汪旌自顾自的蹲下去烧炉子,头也没抬的道:“他才不会呢。”
安秀是不会。
阮桑枝想,他这会儿只是跟个小孩子似的无能狂怒,尉迟师徒这么多年照顾他真是辛苦了。
“好好的富春会,就被折腾成这样了?”
“你分明是向着沈枯!你就是跟他有一腿!”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阮桑枝坐在鱼池边,掏出方才从汪旌那里顺来的不知名点心,一撮一撮的掰开了往里扔。
“我都看见了。”安秀见状,双手猛地撑在她腿侧,眼神很是凶恶,但嘴角一反常态的向下耷拉着,有种莫名其妙的委屈感。
“沈枯就是从永和宫出去的吧,一个来路不明的假太监。”
他将最后三个字咬的极重:“贵妃娘娘,你说……皇上知道吗?”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