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是不会享用的,都会收拾好了到庄子里进献给少主子阿克善。
剩下的那些鱼杂甚至鱼鳞贾天寿也不舍得扔,都放在一起煮了炖了,虽然腥气重了些,但在这样的年景里,也不失为一道美味。
而鱼泡,则另有妙用。
他还不敢让那丹珠怀孕。
贾天寿将鱼汤从锅里盛到了木盆当中。
他轻轻地刮着锅底,将那些鱼杂一点不漏地全部盛了出来。
他不敢用太大的力,这院子当中最值钱的,莫过于这口锅,别的都能去抢,去买,去换,可锅漏了,就得吃生的。
现在的铁都做了兵甲箭簇,即便有补锅匠,可也没有富余的铁。
那丹珠冷着眼看着贾天寿将鱼汤、饼子端到了桌上,衣裳已经滑落,半支的身子,让她身上的褶皱更加明显。
贾天寿殷勤地用缺了口的碗盛了一碗鱼汤给那丹珠,烫得他直摸耳朵。
“吃!吃!”
贾天寿招呼道。
那丹珠一言不发,可嘴里却没停,大口得喝着鱼汤,大口的咬着饼子,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贾天寿只咬饼子,笑嘻嘻得看着那丹珠,将整盆的鱼汤全部喝光。
自打那丹珠被他救过来以后,就只跟他说过一个字:“饿。”
这个仿佛是恳求,也像命令的字,深深得镌刻了在贾天寿的骨子里。
不管他是在解手、还是在拾掇,只要听到这个字,贾天寿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赶到外屋,生火造反。
大部分时间里,那丹珠吃完就走,偶尔也会留宿。
但床笫之间,那丹珠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但贾天寿也不恼,一个女人,跟她计较什么。
更何况,她如今也算自己的女人。
也是,现如今贾天寿在静远村中,为数不多熟悉的人了。
韩林等一众包衣暴动、连同山匪席卷之夜,静远村死了一小半,征蒙古、讨东江李朝时又死了一些,而这几个月又饿死了一半,但大多都是汉民。
几日前,库尔缠又从别处迁了一批汉人过来进到村子里。
反正汉人如同草一般,是割不完的。
这一茬汉人“新草”,贾天寿几乎不与之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