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侧过头,伸手打落亓鸩的手。
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任晚许久没见过亓鸩那样的眼神了。他的一双墨瞳变红,四周隐隐腾起血气。
但他还是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任晚和玉儿,任晚没有再出声了,她只是轻轻抚着孩子的背,帮他顺气。
玉儿哭了好一会儿,声音渐渐小了,变成了啜泣,再然后就变成了只流泪。
谁能想得到呢,灵魔两域最负盛名的剑修和医修的孩子,是个十分爱哭的病儿。
他这会儿有些喘不过气了,脸都白了。
任晚给他渡了点灵气,想让他好受一点,这个时候亓鸩又进屋了。
他制止了任晚,拿了颗药丸直接塞进了玉儿嘴里。
这娃娃的脸色肉眼可见红润了起来,甚至连修为都有了升阶的征兆。
玉儿终于抬头,咬着自己的唇,抽噎地看着任晚两人说:“对不……起,对不起任娘子。我以后……不会这样子的。”
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任晚给他擦了擦眼泪,又将他放到一侧的床上躺好,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亓鸩沉默着,也只能跟着躺到了两人最外侧。
“玉儿,哭是很正常的事情。”她慢慢开口。
“……正常吗?”玉娃娃声音沙哑,微微侧头问她。
从前阿爹总是让他试着控制,或者转移悲伤到别的地方。
阿娘则认为是他病弱,所以一直想办法治疗他。
任晚眨着眼摸摸他的脑袋:“嗯,眼泪是正常的,而且是一种小孩子的能力。”
“……可是,阿爹阿娘他们就不会流眼泪。”
“因为他们变成大人了,偶尔会失去这种能力。”
玉儿的眼泪又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