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冲着前方的虚无空间出声,但是没人回应她。
可她依旧没有停下,只要不缝上她的嘴,她还会一直说。
“除去叱云阑,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你的壳子。说到底,你有那么多,又是怎么选上亓鸩的。”
“……”
她几乎要说得口干舌燥了,甚至中途极端地,还骂了烛氏阴很多胡话。
但是都没能换来一声回应。
任晚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她的声音就像是魔怔了。
她问:“那么多次的抛弃躯壳,陷入一段永无回应的深渊,那么多次地钻入新皮囊,你到底还分得清,自己是谁么?”
又是长久的静寂,
“叱云阑这……”她正要开口,却等来了头一次回应。
“这躯体,并非血肉所化,乃是以魂灵温养出。”
这声音无边无际,像从头顶穿透而来,覆盖这无垠的虚无空间的每一处。
【从来只知用躯体来温养魂灵,哪里来的用魂灵来温养躯体。】
任晚还想问,但这一次,烛氏阴彻底噤了任晚的声,这下,她彻底哑火了。
——
这场无可避免的战役,还是在寒渊上开打了。
是魔域先开始的,那位魔域的尊主却始终没出现在战场上。
无数的灵气,魔气,在寒渊之上交汇、厮杀,迸发出一次又一次的震荡。
每一次,到底是哪一方黯淡,继而坠入寒渊,谁也不知道。
辛云追带着辛氏众人,在这战场上厮杀,起初还能再身边瞧见自己的人,到后来自顾不暇,便只顾着杀了。
他甚至不敢去相信一晃而过的眼熟衣衫,毕竟,有不少人死于伪装之中。
身上的伤添了一道又一道,鲜血浸染了一处又一处,连眼睛里都模糊起来,可他没办法停歇。
修行之人就是这样,不吃不睡,只凭着一口气,只顾着杀出去。
又是一道剑光刺入辛云追肩头,甚至还死死扭转几分,辛云追嘴里嘶吼着,一手死死握住那剑刃,倾身让那剑更刺入几分,用身体来禁锢那剑。
趁机,一举砍下了前方人头颅。
一把抽出剑,他一刻不停地又对上旁人。